一日一服,一副药要十二个时候,真要靠雪缘一小我,难道是雪缘又要有七日七夜不能合眼,还要全神灌输,有一点疏漏,就不免会误事,这的确是比回魂之前还要劳累了,无怪神母着紧心疼。
考虑间,只听雪缘道,“小情和阿黑前去西湖定居,我心中总有些不安。搜神宫中,我们也只看了第一层,未及封闭就仓促分开,也不晓得会否有别人晓得动静,觊觎此中奥妙,神母,你能不能先一步归去监督景象,我这边事毕,也会尽快解缆。”
再细想,不管是曾经和她非常靠近,唤她“娘亲”的阿铁,还是沉默冰脸,毒手断交的“不哭死神”,态度有变,心性难改,步惊云毫不是一个斤斤计算、气度局促的人,他会猜忌,只是因为他对秦霜,看得太重,容不得分毫差池。如果秦霜再出岔子,只怕步惊云也真的没了生念。
如果顺其天然,她们又何必来。就算来了,已是看到的结局,又何必非要去私行窜改?
就算步惊云是大多数人间女人神驰的夫君,秦霜也不在这大多数当中。她心志之坚,心念之纯,就是男人也少有人能比,但就是因为如此,如何叫她爱上才是最难的事,一旦爱上了,是要担忧能不能支出对等的密意,如何谨慎庇护,不让那双清瞳为情失容。为爱悲伤落泪……负心薄幸?不诺也是誓重令媛的霜,江河倒流,冬雷夏雪,也绝无能够!
“须知爱情这东西,是世上最窜改莫测也最难肯定可靠的啊……”
神母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句句金玉良言,但步惊云只是沉默,从他少有神采的脸上更看不出他是听出来几分,还是自有设法。
雪缘一怔,随即浅笑道:“好。”
她是欣喜的,她的女儿终究真真正正的成熟了,也是惭愧的,身为母亲,都情愿为孩子掩蔽风雨,盼其一世无忧,她却只能眼看着她在受伤中生长,让曾经的天真纯真残落活着事茫茫、情路艰苦当中。
“七日,这太辛苦了,不如我来帮手。”神母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