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气无益,溪云直接问:“你为甚么要杀或抓他们?”
这是一个四柱八角亭,非常残旧,漆色剥驳,两人四目傲视,四周一片萧瑟,杂草丛生,不见人影。翻身上马,正欲进亭,俄然路边草丛中蹿起一条黑影,两缕寒光掠过氛围,朝两人背后划去。
溪云反应更快一分,上身往前一俯,左脚登时,右脚今后急踹,同时右手一动,墨竹倒射而出。
萧阳将这话直接当耳边风,持续道:“我能做到的那三人都能做到,就算第一击没有杀死你们,你们的马也保不住。”
萧阳持续道:“我感觉他们也会歇息调剂,该是明晚夜间再脱手,但你们不要松弛,他们没那么轻易给摸透。我在江雍堆栈给你们定好房间,你们报‘萧’便可。”
黑影一闪,萧阳穿窗而出,一道烟似的溜到劈面屋子屋脊上,窗户倏开倏合,竟没有收回半点声响。
熹微的光芒下,黑影宽肩窄腰长腿,恰是萧阳。他那双刀一长一短,一正一反,微带弧度,近乎直线,杀伐气味极重。
穿过镇子时两人买了些馒头、米糕,仓促而去,半途独一算歇息的便是慢上马来,便走边吃些东西,饱了肚子便赶路。天气微黑,火线亭子在望,人还受得了,四匹马都累得直喷白气。
清流眼中寒光一闪,“下次你再尝尝,看你另有没有命在!”还是愤怒不平。
清流往下一压,双刀安定如山,闷哼一声,抽竹而退。
溪云微微一笑,道:“你不能怪我们思疑,但你为甚么要跟我们合作呢?”
溪云不知“骄阳”是何许人,清流却听闻过。谁也不晓得骄阳姓甚名谁,也不晓得他长甚么样。只晓得那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他杀人后会在尸身上留下一个圆圈,内里加九个点,看起来像发光的太阳,因此被称为“骄阳”。
“不要胡说话,不然我杀了你。”萧阳冷肃地盯着清流。
清流冷声道:“岂知明天脱手的会不会又是你!”
对清流明知是他还攻了八招,他也不说甚么,只是道:“你们没有丧失警戒性,很好,不过还不敷,若我伶仃刺杀一个,刚才有七成掌控。”
但这已经充足,他们只要缓下这波突袭,当即就要发挥反击。
“不。这是第一步。”萧阳始终一副严厉而定夺的模样,“他们被你们明天的行动打乱打算。明天你们放慢速率,中午好好歇息,假装明天赶路太累,傍晚到江雍镇。明天这一耍,他们不会再忍,明天追上就会脱手,要么在你们入镇之时,要么在你们下塌以后。”
“两百里!”清流冷哼一声,“跑两百里累到手脚发软,恰好叫人暗害,好主张。中间是鹰,蛇,还是蜘蛛呢?”
萧阳又吸了一口气,忍着,他感觉本身是讲事理的人,该答复的题目就答复。“红字杀了我父亲、母亲、弟弟。”
清流固然对萧阳很不对劲,但溪云却感觉无妨。两人洗漱歇息,一早退房,把在柜台打打盹的小二吓一跳。
溪云一怔,迫及那黑影身前两尺的长竹俄然一滞,当即止势,动若脱兔,静若处子,身形稳定非常。
溪云、清流都是一惊,在此人脱手前,他们都未发觉有埋伏,不到两丈的间隔,此人发作得又快又俄然,电光火石间劲气已袭体而至。
溪云臂力一震,身形转了过来,长竹在身后竖向兜转一圈,挡住进犯,跟着身形窜改,提到身前,往前探去,行动看似轻缓,竹尖却迅若闪电,更激起出一道暗金色劲芒。
萧阳厉喝道:“收起你的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