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波把那书随便翻看了几眼，便是丢在了一旁，倒是颇感兴趣的看着徐明远练字。
徐明远笑了笑，没有接话，把头探到窗外，好让这微凉的秋风吹一吹有些炎热的心。
徐明远被齐浩波的反问问得一愣，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
说实话，徐明远内心还是有些怕，一个三品妙手不算甚么，两个、三个也还能接管，但如果来一群的话，那可真是上天无路上天无门了。
或许徐明远的骨子里已经是个江湖人了，虽还没有多少冲脑的热血，却也另有几分理所当然的侠义。
如果师父在的话，就算背后跟着半座江湖又如何，徐明远感觉他师父靠着一张嘴就能把他们说退了，又那里要像他们这般提心吊胆。
徐明远点了点头，顺手拿了本书出来放在膝上，一边吃着饼，一边看书。
清算好了笔墨的徐明远扭头看着他迷惑道：“你从长安来？”
徐明远把头扭向另一边，翻了个白眼道：“你说我们身后跟着半座江湖，那边面可有甚么短长人物？”
“那日和你联袂同游常乐寺的是曾尚书女儿曾家大蜜斯吧，如果当了曾家的乘龙快婿，岂不乐哉？青梅竹马，谁不奖饰？”齐浩波没有答复徐明远的题目，而是反问道。
前路如何，他没有多想，人不浮滑枉少年，且将诗酒醉花前。此去长安，恐怕难再入江湖，那便充一次游侠，行一次仗义，仿佛也不错。
“谁会无聊到杀小我都要数的程度，有当时候还不如上青楼里听两首小曲，睡两个花魁呢。”齐浩波摇了点头，俄然扭头瞪着眼睛看着徐明远，一双玄色的眸子在这黑夜当中都像是会放光了普通，发笑道：“你小子不会到现在还是个雏吧。”
剑门关夜间闭关，以是此时关楼下的空位上停了很多马车，多是出蜀的货商，另有一些骑着马，负着兵器的人，正神采严峻地在人群中巡查着，像是在找甚么人。
齐浩波倒是没有嫌弃这细粮饼难以下咽，一口饼，一口水，不紧不慢的吃着。听着徐明远的话，也是轻声应道：“没事，只要不是被故意人盯上，平凡人应当不晓得我长甚么样。”
徐明远不知齐浩波此言何意，也懒得去穷究，不过看着那巨石垒成的关楼，也是定下了彻夜的留宿之地。
齐浩波拿着青衫，似笑非笑地指着那暗格里的两个包裹道：“那包裹里是不是有新衣裳？”
徐明远有些猎奇道：“你杀过多少人？”
之前呈现的那些江湖人当中便有几个呼吸绵长，应当是入了三品之境的妙手，如果被他们发明，就是不小的费事了。
徐明远老脸一红，幸亏在这黑夜当中也看不见，嗤声道：“蜀州城想嫁我的女人可多着呢。”
这家伙的动静倒是真的通达，油嘴滑舌的程度让徐明远都有些自愧不如，以是徐明远挑选直接疏忽了他的话，把一本蜀中江湖录丢给他解闷，本身则是搬过竹箱，拿出笔墨开端练字。
徐明远微微侧耳，也是轻声坐起家来，伸手握住了身边的青霜。
倒是有两人重视到徐明远了，不过见徐明远穿戴一身半古道袍，是个吃着干粮还一边看书的书白痴，一旁的瘦驴更是皮包骨了，直接连查问都省了。
齐浩波顺手拿了一张墨汁已干的纸，放在面前细心打量着，过了一会才是笑道：“到长安如果没钱了，去卖字也能有饭吃呢。”
齐浩波身上的月红色澜衫已经完整被鲜血染红了，这般模样不要说被江湖人看到了，就是浅显人看到了也不免心生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