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烧饼、馒头之类的东西,也是垒了三个竹篮,如果这些东西不会坏掉的话,充足徐明远一起吃到长安了。
清算了砚台,把那两张宣纸挂在了车厢壁上,出了车厢和老黄唠叨了会,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出远门,提及来还真有点不风俗呢。
三个包裹,一个是曾清怡送的,一个是苏依梦送的,另有一个则是柳三娘送的,应当是两件衣裳和一双鞋子。
苏依梦在忘忧筑倒是不缺银子,虽是清倌人,不过一首曲子收的银子可很多。现在在梅园,代价恐怕还要更高一些。
徐明远收了衣服,不肯拂了苏依梦的情意,她活的太辛苦,为甚么还要让她忧?呢。
驴车离了蜀州城,沿着驿道垂垂走远,徐明远坐在车辕上,脚悬在半空,悄悄闲逛着,微微眯着眼睛,春季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
徐明远起家钻进了车厢,车厢不小,上面铺了一床薄棉被,之前他们师徒出去云游,如果碰到没有处所借宿的时候,两人挤挤也能睡得下。
徐明远解了车辕,让老黄本身吃路边的草,然后拿着水囊到离官道不远的一条小河边上灌满。给老黄喝了些水,便是掀帘进了车厢。
棉被下的竹席之下,还平铺了一层书,都是徐明远最喜好的书,实在难以割舍,干脆就都带上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徐明远早早便是醒来,先到河边简朴洗漱了一下,给老黄喂了些水,拎了青霜,便是开端在河边练剑。
不过现在全部车厢一半多的处所被那些干粮、熟鸡蛋之类的东西挤满了,连安身之地都难找。徐明远笑着摇了点头,开端脱手清算。
徐明远把衣服和鞋子重新包好,放到了车厢上面的隔层内里,路上还是穿戴旧衣服合适,到时候入了长安再换上新衣,倒也能制止掉很多在书院时的那些费事。
他也下定决计了,此去长安把会试和殿试考了,能不能得状元不说,如果能中进士,起码能混个一官半职。在长安买个院子,把师父也接到长安去享几年清福。
车厢木板上面有两个暗格,放了很多小物件,油、盐,刀具,一应俱全。他们师徒俩云游时这驴车可不但单是赶路的东西,还兼着屋子的感化。当年八岁的徐明远在给吐蕃和尚先容这驴车时,就给它取了个极其拉风的名字――“房车”。
这些年朝廷轻徭薄役,百姓自给自足,蜀中自古便有天府之国的美称,虽称不上路不拾遗,但劫道山贼却也可贵一见。
徐明远把水囊放在车厢外,在车厢里翻了翻,找出了一盏不知从那边得来的陈旧的油灯点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车厢。
将一张宣纸铺在竹箱上,用镇纸压住,研了墨,羊毫悄悄一蘸,端坐,低执,枕腕,便是直接在宣纸上写起了小楷。
并且就像他师父说的,真有劫道的,也看不上他这类穷酸墨客,那些背囊鼓鼓的贩子,哪个不比他油水足。
至于在山上时和师父说的那拦路的贼人,徐明远也不怎担忧。当今圣上是个贤明之君,二十年前安定天下狼籍,励精图治,西击吐蕃,北拒北黎,南降南诏,东灭吴越,大宛帝国已然是这世上第一帝国。
如果然有三品以上的妙手来拦他道,徐明远也只能认栽了,不过这世上哪有这么不开眼的妙手呢。
说完解下腰间的葫芦抿了一口美酒,回身向着道观中走去。没过量久,一只白鹤从天仓山上飞出,朝着东北方向飞去。
别的不说,光是熟鸡蛋就有六七十个,徐明远就是一天吃两个,吃到长安都不必然能够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