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摇元宵可不简朴，他在家练习了好久，娘和祖母在一旁说要行动快，要用力均匀，说得轻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一回事，等摇到家里连仆人都苦着脸不想吃的时候……他终究找到感受了，假装能出师。
“好吃就好。”莫行乐见燕窝脸上是真的对劲，也放下心来。
他很想开口回绝，可他并没有资格替燕窝做主。
莫非是手头紧了？不该该啊？还是要查案子，以是假装成小贩？同僚脑补，眼神摆布瞟瞟，煞有其事点点头：“我懂，我懂。”
莫行乐手心都是汗，心高高地悬在半空，等候着燕窝的答复。
“我只是借用老板的油锅，你的元宵。”莫行乐见他曲解，也不筹算多说以免节外生枝，用竹签缓慢扎了几个穿成一串，再用粽子叶当托递给了同僚，一手交钱一手交元宵，扬扬手把他赶走。
小丫头几次背着那句诗，蹭蹭蹭地跑进茶馆回话。
就见女子看动手上的炸元宵串，又看了看莫行乐仿佛有些游移，在他的鼓励下小小尝了一口，暴露一个憨笑，眼里仿佛万千星光，而后缓缓地点头。
“母亲大可放心，媳妇托人探听过了。女人原名叫上官燕，是前朝膳部郎中和司膳徐氏之女，为了给家属另有前朝御厨之女吴秋昭雪才进长公主府，为人机警，又有一手好的厨艺活，进府几年不到就已经是长公主身边的一等丫环。”
“人啊，为甚么要对挖坑这类事乐此不疲。”
刚站起来的两人又坐了归去，看到他的扮相忍不住扑哧笑了出声。
家中母亲和祖母围坐一堂，手中各固执一柄绣花团扇掩着下半脸，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又瞟向厨房忙活的或人，不约而同笑成一团，“此次是上心了，可贵有小我能管得了他，也不晓得女人长甚么模样？”
一男一女的声音前后传来，一个高兴得说要请路过的客人吃元宵，一个责怪但更多是娇羞的，另有条凳倒地的碰撞声，同僚惊奇得眼睛都瞪出来――
“嗯。”燕窝双手接过，吹散热气。
燕窝并没有看向莫行乐，走到长公主跟前施礼：“莫大人若以正妻之礼迎我入门，珊瑚是情愿的，如果旁的……”她吐出两字：“不肯。”
“……”
但他还是放心太早了，燕窝下一句就问起：“那你呢，想好要做了甚么没有？”
小丫头口齿聪明，还把给信的人的身份说个清楚。
锅中的水已经有些浑浊，那是附着在白团子上的糯米粉化开溶解在水中，水正沸腾，一个个乌黑的团子在锅中翻滚浮沉，掌勺的用勺子不时扒开，以免好几个团子抱团黏在一块再也不分开，一旦有客人要点，缓慢从锅中舀出四个小团子，加一勺红糖化开的甜水，撒上一小勺糖桂花在团子大要就算完成了。
“没有吗？”燕窝垂下眼，绝望溢于言表。
但不管是何人，在这热烈的光阴里，都趁上一碗甜汤，小孩吃的高兴，大人吃的意头，给这个年画上美满的句号。
面对托着腮，从衣袖中暴露一小截玉红色的手腕，眼睛似敛入万家灯火的燕窝，莫行乐现在没有遐思，屏住呼吸，仍然感觉额头不竭冒汗。“这个……”
“秀才哥哥还说，如果姐姐你看了信成心，请到茶馆二楼一叙。”
御街的主道上张灯结彩，昂首就是各式花灯，沿街小摊猜灯谜的，卖用茉莉编织的小花环、小花簪的，中间掺了阵阵甜香，悄悄松松就能勾起游人对元宵或汤圆的影象，汤圆甜糯，咬上一口，内里的芝麻馅就流了出来，红色的外皮，灰黑的内馅，视觉结果极好，来自南边的游子偏好这一口，都城的百姓还是喜好口感较硬的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