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说对了。”绢姨娘笑着答道,“这是一半糯米粉一半芡粉,浓茶水和面蒸制的,茶叶用的炒青的雀舌,因为兑了芡粉,便如许绿莹莹的透亮了。偏这糕凉了才好吃,热的时候黏糊糊的粘牙,因为之前天冷,便未曾做过。”
过了晌,布帛铺的陈掌柜带着一个小伴计来了,姜采青便在偏厅听他报了这阵子的账,铺子里的停业根基如常,只是提及收买棉布,现在半月畴昔,布倒是收了很多,却占用了铺子里大部分的现银,如许下去,怕是要影响铺子进货周转了。
“娘子若不嫌弃奴婢粗针大线,也别交给家里针线婆子做了,这寝衣就让奴婢给娘子做吧,让奴婢尽一点心。”棠姨娘俄然插了一句。
“当时家大爷怎的了?”
绢姨娘坐在一旁绣凳上陪着姜采青吃完了早餐,才低头说道:“奴婢有个事情想求娘子,昨日柳妈妈从白石庄返来,提起奴婢的娘克日像是病了,奴婢内心有些担忧……可否跟娘子求个恩情,奴婢想回趟娘家探病。”
“秋棠又要去华宁寺上香么?”周姨娘接口道。
“娘子,奴婢已经很当真学认字了,真的。”翠绮顿时哀怨起来。
实在换季做衣裳也就是个常例,姨娘们每人挑了两匹衣料也就够了。今后开春了,送来的衣料便少有丰富的绫缣、缎子,而多是些薄绫,绢、罗之类的衣料,也有轻浮透明的绡纱,这春日里普通是用来做外罩的。
绢姨娘的娘既然有病,绢姨娘归去探病的话该如何安排?姜采青深思着仿佛该有些打赏的,便叫了柳妈妈来问起本来的端方。
姜采青这一晚睡得实在晚了,也不知熬夜太晚还是心中思虑,魏妈妈走后,她躺在床上又老半天赋入眠,第二日便妥妥地睡过了头,起床梳洗吃了早餐,便已经日到中午。
“既然如许,不如我给你指个去处吧。”姜采青低头看着本身的脚,木盆里热水加了些草药和花瓣,传闻是安神助眠,白嫩的脚丫泡在花瓣水里,不自恋申明显挺都雅的,这前人凭甚么就说大脚丑?真真可爱。并且这双脚如果去翻山越岭,才显得出上风,像棠姨娘那样两三寸长的尖尖小脚,常日里养尊处优的,不敢设想若离了丫环仆妇和肩舆,她如何登山走路?
秋棠一听这话,怔怔看着姜采青,目光明灭,半晌才说道:“奴婢总要过两日才走,给娘子做件寝衣,也就一两个早晨的工夫,不迟误的。”
薄胎的白瓷小碟子里,那茶香糯米糕方刚正正一小块,看上去竟然半透明的,晶莹柔润,细细白白的糯米粉稍了些青绿茶色,淡淡的看着公然清爽。姜采青拿筷子夹了起来,发明这糕软软溜溜的,竟另有些果冻似的弹性,姜采青顿时来了食欲。
绢姨娘来送了一早的参汤,放下后先问了姜采青早餐要用些甚么,便又去厨房忙着做点心了。实在张家如许的人家,厨房里人手定然不缺,绫姨娘和绢姨娘却经常下厨,约莫半是无聊半是服侍人风俗了吧。
反倒是姜采青睐下最缺衣裳。原主那贫寒出身,她到这张家来的时候,天然没带来几件衣裳,当时是在春季,又足足穿了一两个月的孝服,现在她那衣柜里除了冬装就是冬装,端庄的春装衣裙本来没有,就算有两件客岁春季的衣裙,不消往身上比划也晓得小了――这一个秋冬,她的身量较着长了不一截。
姜采青心中考虑着,毕竟她不是土著前人,才来了也不久,棠姨娘这事枝枝蔓蔓的,可不纯真是后院的事,她还真拿不定主张,实在需求找小我筹议一下。她踌躇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