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杜大娘便从外赶来,她一进屋便开口:“少奶奶,车是借到了,只是昨儿去报信的人说,这路上有好几处坍塌,不晓得这个时候通了没有。”
那几人得了叮咛,便去动手筹办,何清漪回了屋内将灵堂的东西撤走,小翠还在院中,将檐下还未取下的白幡拿下,顾五娘在一边帮衬。
小翠闻言,看了一眼被安排在一边的东西。
“把银票给我吧。”她转头对小翠道,入殓时,在死者身上塞些银两,这是阳间开路钱。
“你这丫头,说话真是不入耳。”何祺睿起家,拍了拍身上的灰,“顾府的人呢?此人都死了,如何还不来抬了去?”
“郎君,你在说甚么?”小翠看着他神神叨叨。
“嘘。”何清漪伸手比个嘘,对他道:“你小点声,如果二郎听到了,会不欢畅。”
“哥哥,你又没钱了?”何清漪头也不抬,问来人。
小翠看着他失容的模样,内心的郁气缓缓而出,方才她进屋时,正瞧见何清漪将薄被翻开,她便晓得,门外的对话让少奶奶活力了。
“谢了。”卓嘉楠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归去吧,一会晚了,炕上的婆娘该找你们了。”
“尽说这些狠心的话,现在你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何祺睿一屁股就坐在她边上,伸手推了一下躺在那人。
“又是你猜的?”江金衡转头看着他,玩味笑了笑,“哪次有命案你不说是他杀?”
卓嘉楠意味深长的看了二人一眼,拢了手笑道:“也罢,那明天我再来好了。”
“无可奉告。”江金衡将脸别过一边,“如果让府尹大人晓得你跟着我们跑这类处所来,只怕我们哥儿几个又要挨骂了。”
江金衡笑着不语。
他说着折身扎进捕快堆中,这一次,江金衡并没有叫人拦住他,因为这边已经将尸身抬上板架,筹办打道回府。
何清漪感觉,在何祺睿那艳美绝色的显彰之下,她的面貌就减色太多了,很难想像他跟她属一母同胞,而她们的生母面貌也是普通,想必他的生父必然是个俊朗如此之人。
“你……”卓嘉楠悄悄咳了一声,“你不消说我也晓得,这女人是被人推到河里淹死的。”
她的神情微怒,语气冰冷。
“这……真的死了?”何祺睿盯着顾荣风嘴角排泄的血迹,额间冒出细细的汗,他伸手推了一下何清漪的胳膊,“你快把那布给他盖上。”
“只能说这女尸多数是来自都城城方向。”江金衡叹了气,“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如何不便利吗?”卓嘉楠道,“你们放心,我只对这位少奶奶写的这东西感兴趣。”
面前男人,年已二十有一,通俗的眸摄民气魄,巧夺天工的脸俊美绝伦,他的绝艳华丽硬生逼退了人间繁华,他那有些褴褛的青灰直裰,亦挡不住那风韵出色。
世人一阵大笑。
“哎呀,我的妈呀?”待看清楚那人环境时,何祺睿吓得神采惨白,连连后退,“这……这,妹夫是死了?”
“是啊,他病死了。”何清漪顺手就将薄被盖上,看着何祺睿,“哥哥还要钱吗?”
“塌了?”何清漪颤巍巍起家,揉了揉跪得酸痛的膝盖。
郭丛林心底在发颤,他没想到,他们兄弟二人竟敢挡了刑部尚书家郎君的来路。
“他们情愿帮手是好,可如果担搁了他们家里的事,那多不美意义。”何清漪边走边说。
“顾何氏谢过几位大哥。”何清漪跟几人见了礼,“只是这路堵了,这牛车怕是用不上了,还劳烦几位大哥帮手弄个担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