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声道:“管家见到宋老爷,就说我三人是他白叟家在此后遣来的。”宋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应了去了。
“好,”宋昂深思半晌,他说道:“宋安,你将此盒送进二门,请老太爷过目。”宋安应了,他捧起盒子,高远声道:“请管家再带一句话。”宋安看了看宋昂,宋昂点了点头。
宋昂道:“介子推割肉侍主,烧死绵山确为史实,传闻‘寒食节’即来源于此,介子推避功推赏,确为千古忠烈,可面前这只盒子竟为当年那树所制,野史别史都不载,这却有些……,嘿嘿……”他又笑了两声,语气中自大赅博,也意有不信高远声所说的晋文公制盒的故事。
高远声笑道:“我们也不是冒昧求见,昔年也见过宋老太爷一面。”
宋昂笑道:“三位少坐,请奉茶。”高远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茶暗香扑鼻,直沁脾腑,他赞道:“好茶。”朱获真进堂以来就一向端坐,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喝一口茶,这里“恶魔”的家,他严神防备,陈浊星则转头打量这间大堂,只见满眼风雅,却又不脱繁华之气,两边壁上悬着四个条幅,草书龙飞凤舞,一扇八开的屏风立在堂侧,屏风上一幅泼墨山川,昏黄远山下一条大江,曲折绕山而去,江边一叶扁舟,一个渔翁正在垂钓,陈浊星定睛看了半晌,不由吃了一惊,这屏风竟是玉制的,而那丹青竟是玉中天然天生的图案,这么大块的玉片本身已是贵重无匹了,加上那栩栩如生的天然丹青,这的确就是无价之宝。
宋昂抚摩漆面,他沉吟道:“这盒子是战国之物无疑,可谁能晓得它是晋文公生前爱好之物呢?”高远声道:“此盒确为晋文公亲命所制,其间另有一个故事。”宋昂微微侧头,看了高远声一眼,“请高先生道来。”
“哦……”宋昂道。
高远声轻咳了一声,他道:“宋老爷恕我三人冒昧,此番前来,是为有一件绝世之宝,请宋老爷赏鉴。”
“比及晋文公想到介子推的时候,介子推已经走了,晋文公几次派使者到绵山去请介子推出山,介子推都推托不往,为了不背上对忠臣失期负义的恶名,晋文公亲身上绵山寻觅介子推,介子推背着老母避而不见,因而晋文公命令放火烧山,他觉得大火会迫使介子推逃出山来,谁知倔强的介子推竟背着老母抱着一棵杨柳活活烧死。
高远声随口道来,宋昂倒是越想越对,他呆了半晌,高远声又道:“此盒是真是假,我也不知……”宋昂不解地看了高远声一眼,高远声渐渐接着道:“……不过天下另有一人能够识得。”宋昂奇道:“谁?”高远声道:“就是令尊!”陈浊星和朱获真内心一惊,高远声终究说到正题了。
宋昂仿佛吃了一惊,他自忖道:“父亲确是岭南宋县人氏,可惜幼经战乱,宗族散逸,故乡已无一个亲人,此事世上无人晓得,看起来这三小我说的也不美满是胡话。”他道:“如真的当日之语,不知三位现下有何办难之事?”
“老太爷请三位内堂相见。”他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