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绕过青鼎朝堂屋里走,跨太高高的木制门槛后,一进屋便被正劈面神案上摆满的各种观音神像惊了一下,它们面前都有小香炉,炉中也都有拜过的香。我又看向两边的墙壁,浑浊不堪的墙面上,挂满了各式百般求神许愿的黄色符纸,密密麻麻,一阵风吹来,全都呼呼作响,倒也壮观。
我和沈伊不得不将她的车停在路边,步行朝深浅不一,曲盘曲折的巷子里走去。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今晚产生的事情太多,我心中尽是迷惑,却不知该找何人解答,实在憋闷的难受。
我崩溃的看着她,只想一脚将她踢出门才好。
盲婆婆没有理睬沈伊,只是对着我说,“女人,你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啊。”
见我沉默不语,方才问我的男孩不太客气的又问一句,“喂,你到底是来干甚么的?不是来求神拜佛就出去,别在这华侈时候。”
可等我讲完以后,她却伸手覆上我的额头,迷惑的问,“没有发热啊?如何一大早就说胡话?”
那青鼎前面放着三个蒲团,固然脏兮兮的早已看不清楚是甚么色彩,现在却有三个妇人跪在上面,对着青鼎双手合什,端倪闭紧,作虔诚拜倒状。
见她朝我走过来,我只好说,“我是来求安然的,比来仿佛不太别扭。”
“那东西很强大,我也没法晓得他的来源,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只不过,幸亏女人本日来找我,不然克日定有血光之灾啊。”
“尘辉,不得无礼。”盲婆婆低斥一句,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我虽对这类以讹传讹的事情并不全信,可眼下看到薛婆婆的模样,倒也信了几分。
我转头瞪她一眼,沈伊吐了吐舌,迈着小碎步跑到我身边来,猎奇的打量劈面的盲婆婆,一幅旁观珍奇植物的模样,气得中间那男孩直翻白眼,恨不得将我们扫地出门似的。
因而,我和沈伊开车去了她所说的处所,那是南城北边的老城区,屋子都比较旧,并且初期打算不好,门路狭小,极是难行。
“神婆?”我愣了一下,但想着本日可贵周末,总要做些甚么吧,万一郭琳再俄然呈现对我倒霉,我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
过来的路上,沈伊跟我说过这家人的环境,现任的神婆姓薛,以是四邻八舍都称她薛婆婆,仿佛做神婆这一行的,十之八九都是瞎子,不然也做不了瞽者算命摸骨这类高难度的职业吧。
我的目光被他拉回,偏头见他劈面坐着个盲眼老婆婆,满头乌发用玄色梳卡牢固朝后,红光满面的脸上只要少量皱纹,穿戴一件玄色复古式套装,看起来有几分奥秘。她放在桌上形如干枯的双手折叠元宝倒是非常敏捷,我内心不由对“神婆”这个职业有了一点熟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