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这激起了五皇子赵祈心中的玩趣。越刁蛮的主儿,他越感兴趣。想这国子监以内,不管夫子或学子,谁见了他们三皇,皆唯唯诺诺。凡是新学子进国子监之前,都被家里人教诲:“去了国子监,服膺办事油滑,切勿冲犯皇子们。”这才是新学子进入国子监的普通状况啊。
嗤,这破皇子!
这学子神采非常难堪,直言:“我爹是柴王,大师都叫我小柴王。我叫柴司羽,家里……不是卖柴的。”
她们也拿了餐具,满心等候地走到打饭的窗口前。何如厨子瞅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给她和阿婴各掏了一勺白米饭。
“对不起,这儿有人了!”
有个学子美意肠指了指身侧两个空位,表示她们。
柳云懿纵有万般不肯,也只得悻悻地带着阿婴出去受罚。哎,这就是她不喜好上书院读书的启事。书院内条条框框的端方太多,叫她如何受得了。若不是有把柄在皇背工里,她死也不会踏进书院一步。
多亏了他,及时化解了这场小难堪。
是啦,是啦,这才像这小贼的风格!
“这位同窗,感激不尽。”落坐下,柳云懿拱手感激。“同窗,如何称呼。”
窗内,夫子的咏诗声,郎朗反响。学子们皆埋头听讲,柳云懿和阿婴两人却一脸苍茫。她们勉强只认得几个大字,哪晓得吟诗作。
“真的吗?你不吃?”这可便宜了柳云懿,她双眼放光,欣喜地高呼,“大哥,你真是大好人啦!”
眼看他又要扯礼义廉耻的中庸之道了,一旁沉默的赵允初俄然开了口,低声制止:“大哥,你别不幸那小子,他可不是你设想中的那么仁慈。”
啧……柳云懿不便生机,扫视一圈食堂。除了她俩还站着,其别人都端坐,并投以幸灾乐祸的眼神。
但见此人面庞虽不算超脱却也是清秀,身材略干瘪,显出版生特有的文弱气味。盯着他,柳云懿感觉眼熟,模糊记起他仿佛是个甚么王。“噢,我记得了。”她一拍大腿,“你就是阿谁家里卖柴的!”
目光扫去,苏夫子脸上愠色渐浓。凡是赶上不当真听讲的学子,即使苏夫子脾气再好,也不免不欢畅。他一边持续讲着课,一边缓缓走下讲台,向后排走去。
她当然知,却不怕。
阿婴也怕,从速察看四周。幸亏,这花圃里没有其别人。她又问道:“真的要逃吗?”
这柳云懿哪是受气的主儿,当即碗一摔:“可爱!竟然欺负到本爷头上了!”
眼看全场目光直视,阿婴悄悄拉过柳云懿小声说道:“柳柳息怒啊!这班家伙的爹不是权臣就是皇族,我们可惹不起啊。”
“就是,大皇兄,你不能太仁慈了。不然会被人欺负到头上的!”有了赵允初的帮腔,赵祈也理直气壮了,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柳云懿。
“啊,这……”柳云懿纠结半晌,才怯怯懦懦道,“夫子,我不会。”她正与周公梦中相会,压根不知苏夫子明天讲的是哪篇诗。即便晓得,也不会念啊!
这五皇子,怂!柳云懿非常对劲,翘了翘鼻子。
却听这苏夫子在讲杜甫所著的一篇诗,名曰《春望》,甚么“国破江山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边念,他一边点头晃脑,如同沉浸此中。其他学子听得亦是当真,除却柳云懿与阿婴二人听得更加云里雾里,干脆趴在桌子上以书遮面,不消半晌工夫已是睡了去,传出阵阵轻鼾声。
这柴司羽见两人只要白饭,怕饿着肚子,故如此慷慨。但是,他如许做,却冲犯了三皇。“咳咳!”但听那边立即传来赵祈不应时宜的轻咳声。柴司羽怯懦地看去,恰好迎上对方锋利的眼神。那清楚在说: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