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登门赔罪?事已至此,还能如何。我们与赵家的事已了,不必复兴波澜了。”于氏言道。
“不过三哥你这般也不成,你如此替人佣书,让我脸面往哪搁?哥哥我有手有脚,你还觉得我供不起这个家吗?”
若凭男女之意对二哥而言就是奇耻大辱了。
本身与章丘在桌子底下打闹,两个下人正在烧饭端菜。比及菜上桌了,于氏再亲身脱手布菜。
章越不由心道,如果二哥真的入籍必定已是改名,那么他现在叫甚么?
章越悄悄下定决计,要通过本身让这个家好起来。
万一赵押司女儿真是如哥哥嫂嫂思疑的那样,赵押司看上了本身,本身不就成了……侠之大者,为人接盘吗?
“那实在不错啊……果然如三哥所言嫁得更好……”章实呵呵地笑道,这也算化解了自家与赵押司的恩仇。
章实正色道:“二哥结婚前十几日,我有一日见他仓促回家,本来他在县学要读书至婚前两三日方回……但是那日他突地回家,却不知作何?”
于氏点头道:“我是想赵押司也是县里的头脸,怎会不知束缚女儿,不会干出这等家风不谨的事来吧。我看多数是你听岔了,别因为是咱家二叔,你就一心替他说话。”
章越赔着笑容道:“哥哥我也是读书之余替人佣书,也不费多少工夫,迩来先生还夸我有长进呢。如果不信,哥哥到乌溪时问问先生和师兄就晓得了。”
章越趁此忽道:“是了,哥哥嫂嫂,迩来我们家与二姨家可有来往?”
一桌子菜,主打硬菜是鸡鹅,鸡蛋一口气蒸了十几个也不剥壳摆在桌上,一盆子饭店子里的油泼白肉,之前家里瓮中养的草鱼也被拿去饭店一并烧了,现在数条一起摆上,以及一碟醋蒜,最后则是一桶米饭。
章越昂首瞥见于氏神采冷峻,她见这一幕不晓得是何表情。
但题目是这现在也只是年老迈嫂的测度罢了,没有真凭实据拿出来,此事到底本相如何,也唯有二哥一人晓得了。
故而在章父章实眼底,这已不但仅是改官籍赴科举,而是认儿子啊!是以自不肯答允的。
章越将兄长这一筷子肉连着米饭扒嘴里,嗯,这味道好吃的都要哭了。
章实闻言俄然就沉默。
于氏又道:“不过我本日提起这,话没有说完,坊间里曾有传闻,赵家的女儿曾与鲁家三公子曾有段干系,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晓得。”章越现在嘴里塞满了肉,特别是这半肥半瘦的白肉太好吃了,穿越了一遭竟然馋起肥肉来,上一世那都是对峙不吃的,这一世只能反复体味啥叫真香。
“甚么?干系?竟然如此?”章实吃了一惊,“若真有此事,那错也不完整在二哥。”
章越还记得客岁年节时的场景,当时候章家风景尚好。
现在则又是一个风景。
章丘拿着剥好的热鸡蛋,一边吹着气一边道:“甚好。”
“如何说?”于氏问道。
章越赶紧三字经事情大抵说了一番,算是转移了大嫂的重视力。章实喝了口酒筹议着道:“这倒是难办,娘子如何看?”
章越在旁听得感受家里的事就是罗生门啊。
二哥在则闷着声不说话。
章实对付过此事,于氏则劝道:“实郎,只要叔叔替人佣书不迟误读书的工夫就好了,我看也是件功德,将来作个谋生也是美事。”
好人家都晓得不把女儿拿去作妾,而这赵押司好歹是一县的头面人物,竟然能让爱女给人作妾室,只能说是实在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