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告别后,朱宁、朱偃仓促返来,叫道:“父亲,父亲,周瑜兄长之才世所罕见,父亲热切要大用他才是。”
韩易大笑,说道:“汝如此大力的赞溢令侄,但是成心保举其才?”
韩易沉默很久,赞道:“此策大妙,只是我新取南阳之地,又取豫章,只怕会使荆州刘表有所不安啊。此策可于暗中停止,缓缓而施。”
周尚禀道:“征东将军,听闻这豫章太守周术,为政不明,并且为人软弱。征东将军身为扬州牧,何不领兵进占豫章,在鄱阳湖中练兵,总比在长江之上要好。”
韩易笑问道:“汝就是舒县周氏当代之主?听闻庐江世家大族周氏,家属名流显官辈出。朝庭的卫尉周忠,便是你家的族亲?”
韩易沉吟道:“我虽为州牧,但为免与袁术复兴纷争,而志愿弃了扬州之地。庐江、豫章为通向荆州之途也,我既已占庐江,如何还能够再据豫章。”
韩易摇点头道:“军中之事,除了本身的武勇,还需勤奋劳来证明已能。周瑜尚未年满二十,就算入军中历练,也只能暂做个军候。还是先为文吏,往前任太守时,以文御武可也。”
朱宁想了想道:“周瑜兄长仿佛更喜军事,主记室史只怕非他所喜。”
“老奴本来觉得,待曹操转念以后,必会放过瑞公子。但是目睹曹操将再次挞伐徐州,仍然没有半点开释瑞公子之意。老奴更传闻,戏忠曾说曹操,瑞公子曾劝降了百万青州黄巾贼,于青州兵中声望极高。除曹操以外,青州兵只乐于服从瑞公子之命行事。就连曹操的亲将夏侯兄弟与曹仁、曹洪二人之令也有所不该。”
周瑜出列拜道:“多谢征东将军,瑜愧领了。”
韩易笑道:“有才之人,我如何会轻视之。只是他目前年事太青,主记室史已是州郡中仅次于主簿的靠近属吏,怎的不算大用?对于青年才俊,需很多加培养才是,不然如果突占大位,岂不是有赵括之嫌。”
邱质拜道:“老奴罪孽深重,如若征东将军喜好,大可将老奴五马分尸,又或凌迟正法,老奴决不怨怪。但肯请征东将军看在瑞公子昔日与你之情分上救他一救。”
韩易点点头,回身对侍立在旁的朱宁、朱偃说道:“宁儿,偃儿,我自幼无人传授,识书未几,经籍文章直至近年方才学习。你二人不比我,该有的事物与名师,我都能够满足你们。但你们需得夜以继日,孜孜不倦,昂扬苦读才行。孔夫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你等可向这位周兄长多多就教才是。”
周尚拜道:“周氏家规严格,家中向以耕读以传家业,有能者天然比豪贵世家多些。”
韩易闻言一怔,问道:“瑞弟?他不是在曹操麾下大受重用么?他如何了?”
邱质拜道:“客岁瑞公子随曹操挞伐徐州,曹操悲伤其父之死,对徐州之民大加的搏斗。瑞公子身为前锋,多次加以安慰,但曹操不听,不但打消了瑞公子的前锋一职,还将他的兵权剥夺了。以后,在彭城国时,瑞公子再次因流民之事违逆了曹操,被曹操打入缧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