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此时方瞧了方积一眼,说道:“方军候,你安知言平军正已经被害?是你亲眼所见?”
邱易抱弓说道:“先前在我营中时,我或者于语气上有些不对之处,但我一心确切是为了朱邱二氏而考虑,并无多少私心,还望方军候包涵。”
车腊说道:“即便是一小卒敲响聚兵鼓,全军也必须听令调集。不然可鸣鼓击之而无罪。”
方积一窒,说道:“是后军部一个了解的兵卒前来禀告,说言大哥领人方才入后军部大帐不久,便听到有惨叫声传出。不久,又从大帐中拖出了数个浑身是血之人。这不是言大哥又是何人?那兵卒方才分开后军部,便听到辎重曲方向传来兵器交击之声,不是叶氏反叛又是甚么?”
每屯百人之间都有木栅鹿角隔开,战时可禁止敌军的行进速率,常日里可辨别各屯之间的驻地。邱易麾下的两屯人马靠得极近,各有两个小门出入,但也同时共用一处大门。成齐于大门处站定,便表白邱易的果断态度,如果有人敢分开驻地,便是违令之人,可杀之。
方积恨恨的挥矛道:“狗贼叶存已然害了言大哥,你这赘婿,竟然还要慢吞吞地再上等一刻时,还要入城先禀告县君。莫非不能快些随我前去报仇杀人吗?”
成齐暴喝应道:“部属在。”
方积又一窒,方才怒道:“老子甚么都不管,老子只要去救言大哥。你不助我,老子自已去。”说罢回身便走。
方积应道:“不错,恰是此人。”
方积头也不回的不屑叫道:“老子信你才怪。”
邱易回身将余化身上的弓箭取来,持弓而立,喝道:“成齐听令。”
邱易吃了一惊,不想方积竟是这般的设法。要知做部属便有做部属的憬悟,岂能不为下级而考虑,只凭己心而肆意行事的部属?此非忠义之人所为也。这言平尚不知其心机,但这方积倒是有义气却少忠心之人。看来朱勉只是降服了其身,尚未降服其心啊!
陆平拱手应道:“得令。”说罢飞速分开前营,朝后营而去。高区与车腊、田棕也拱手施礼后,便带着各自领来的人马分派批示兵卒去了。
车腊笑道:“老夫听闻叶氏昨日是在邱军候不在营中时,强行兼并后卫曲的。可如果邱军候在营中时,会任由他叶氏兼并兵卒吗?”
邱易说道:“你如何甚么都不晓得,便如此打动?安知这不是叶氏的狡计,正等着我们奉上门去?”
邱易问道:“车老屯将,我若按兵不动,叶氏是否敢再度强行兼并我部?”
思毕,邱易便朝中军帐前的军用大战鼓奔去,半路追上了方积的一曲兵马,在方积等人惊诧的眼神中,登上了点兵台旁的战鼓车。战鼓是依千人之军所制,只要三尺见方,竖直而安排,只需一人便可敲响。万人之军的战鼓将有六尺见方大小,会是平直而安排,将有四名鼓手同时敲响。
邱易拉拢着脸,沮丧道:“如何这么费事?”
邱易上前几步,厉声喝方丈兵出帐的兵卒道:“本军候尚未命令,你们谁敢离营。”
车腊哈哈大笑道:“若你是此军主将,大可直接命令攻杀便是。可你却不是此军的主将,只是军候罢了。”
邱易又问道:“辎重曲的邱军候固然不在营中,可他的四个儿子身为屯将,可有人前来报信?中护军部的苏横、朱栗二军候老成慎重,他们是否也派人前来求援,说后军部的叶存正领兵攻打辎重曲?另有摆布两翼二部,是否也同时有不轨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