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怪不得梁兄不硬气,那家人忒不隧道,不让迎亲直到当天新人上门才晓得这嫁过来的是那妹子兄长,你说当着来宾的面如何能不让人进门?闹开了岂不是更丢脸?梁兄也是够委曲的,被硬塞了个小哥进屋不说,传闻那哥长的比个爷们都糙,哎~如果换了我,一准过个一年半载就将人休了另娶,准他进门半载也算全了脸面,如果连三月都不过,被休弃怕是再无人肯要!”
陈青点了一碗最便宜的馄饨,又要了一张葱油饼。伴计唱上一声“得嘞~”就脚步轻巧的朝厨房走去。不一会儿就先端来一碟切成三角形的葱油饼。
廖凡志拍桌而起,梁子俊眯着眼嘲笑,等掌柜的再三哈腰报歉后才站出来当和事佬“算了廖兄,如何说我们也是看齐少面子才来恭维的,别倒时脸没做成,反倒让齐少没脸”
没眼色的何必亭面上持续替老友抱屈,内心却不免幸灾乐祸“你说梁兄看上谁不好?非得瞧上那么一个没啥姿色的乡间丫头,成果人家不肯嫁倒是推个兄弟出来顶嫁,你说这笑话闹的,全青平县估计都晓得梁三爷屋里被硬塞了个小哥,还白搭了几百两聘礼,啧啧啧~”
“爷用得着卖笑给她们看吗?你们爱搂爱抱可别扯上我”梁子俊嘲笑一声。
“梁兄这是……莫不是我们有甚么做的不当的处所,触怒了他?”何必亭起家朝楼下瞧了一眼,一脸莫名其妙。
何必亭自是不信他那套说辞,以为他只是死要面子硬撑。借着酒劲刚好把憋了月余的谈资抖搂出来。
陈青咬紧压根狠狠瞪他,凭啥出门还得经他答应?摆脱钳制后冷冷回到“我是抵债的不假,但没卖身给你!脚长在我腿上,我爱去哪就去哪!”
“见笑,见笑,这本家就是做吃食的,不免开辟新菜色时多尝两口”李守财抖着脸颊肥肉自嘲两句。
“别冲我笑,你这一笑我浑身都不得劲,还是留给小娘皮吧~”廖凡志搓搓胳膊,暗道这天越来越凉了。
不得已拐进一条巷口,走出半条街间隔,才在一个门脸不大的食肆前立足。这类开放晚餐和夜食的饭店或酒坊代价偏高,夫役或是农户大多会赶回家中吃晚餐,只要行脚贩子或是本地富户才会出门吃食。
“选的甚么破地?菜难吃不说,还到处一股子霉味”梁子俊皱鼻,嫌弃的丢下筷子,用手抓花生米吃。
陈青沿着北门一向走,常日热烈的早点铺子和面摊这会早已打烊。凡是这类便宜吃食只做早食和午食,到未时之前就会闭店歇息,比及城门开启再开门做买卖。
说完话,也不睬目瞪口呆的梁子俊,径直朝梁家村走去。梁子俊忍住即将出口的喝骂,憋着气也不回酒楼,而是回身就奔梁记布坊行去。
世人都等着看他笑话,成果头几天不晓得产生这么个事,最好的挖苦机会已经错过,等世人下大力量刺探清楚,梁子俊已经缓过神来,反说这结婚的滋味就是比野味美好很多。
“呦,这都到了,倒是鄙人来的最晚,抱愧,抱愧,这顿算我头上全当给各位赔罪”何必亭一进门就先告罪,风采俱佳的连连拱手。
趁天气尚早,陈青去买了30张草纸、5个信封、另有10张宣纸,将纸张谨慎折叠用布包着放进背筐,这才心虚的溜过同记门口,搭了辆牛车返回县城。
“客气客气,那为兄就厚颜了”何必亭挑眉傲然落座,吃白食风俗了,常常还非要拿乔冒充推委,就只这点,在场三人没一个不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