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白眼内闪过一丝欣喜,“恰是。老神医瞧着,可还能医?”
罗宋悄悄考虑半晌,方缓缓点了点头,“且先诊脉再说。”
罗师父见林珏一副没出息的模样,自是少不了一通经验的,林珏耷拉着个脑袋一点一点的,做出睡着了的模样,惹得罗师父狠狠给了他几个爆栗。林珏裹着一件狐狸毛的披风,乌黑乌黑的一圈儿狐狸毛,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的不幸了,谢师兄少不得要劝上几句,因而林珏更加地对劲了。
如此一想,表情变更加地豁然开畅了!
谢锦轩忙自马车中下来,瞧了眼来人身上的服饰,笑着拱手道:“恰是,劳烦公公在此等待。”
隔了几日,十二皇子李易白便下帖子邀了林珏罗师父谢锦轩几人过府小聚。气候更加冷了,林珏也不耐烦寒气寒天的在内里吹风,遂跑去谢家蹭暖乎乎的马车坐。
待将人引到暖阁,张公公躬身请几人入内,李易白已迎了出来。
罗师父打量了劈面两人一眼,心下生疑。
言罢,也不再留,由两个门徒搀扶着出了李易白的府邸,上了自家马车奔驰而去。
林珏道:“大表姐入宫已有十多年了,好轻易熬到今时本日的职位,可现在尚且还不能安眠呢,府内便借着她的名头大宴来宾,恨不能昭告天下,他贾府出了只金孔雀呢。且今上并非那等昏庸无道之人,现在京中各处饿殍,大表姐这时候晋位必是有些启事的。现在贾家合该低调一些,多布施布施哀鸿,也算是为大表姐和大表姐腹内的龙种积善了,可这般大宴来宾,也是够打眼的了。”
林珏谢锦轩心知并非如此,想是那人有甚么隐疾,不然如何连他二人都不准出来,却也不提,只顺着李易白说了两句,便在外室喝茶。而先前与那墨玉冠男人同业的青玉冠男人,则一向守在门旁,一动不动。
林珏抽了抽嘴角,道:“想来是不要紧的,不然十二皇子也不会这般盘曲地来寻了您去帮着拔毒了,想也是不想让别人晓得的。皇家之事本就诡谲庞大,现在朝中局势不明,我们也便冷眼旁观便是了。他们本就是天潢贵胄,莫非他们来瞧病,我们还就怕获咎人便不敢看了么?师父,您的仁心仁术呢?”
待得过了一时三刻,林珏因着灌了满腹茶水,已经如厕了三回,房门才终究翻开。
说着又连连叹了三口气,一副哀恶痛觉,生无可恋的模样。
黛玉是不大明白这些的,不过听着林珏的意义,也能明白一二了,“听着哥哥的意义,封妃却不是一件功德儿了?”
晓得罗宋是真气狠了,李易白也不好勉强,到底不敢真的去找甚么赤脚郎中,只得低声下气道:“一事不烦二主,还是有劳老神仙给开副补身子的方剂吧,我也好有个交代。”
李易白忙拦下三人,满脸歉意地对罗宋道:“晓得老神仙恐是气了易白,到底事关性命,还请老神仙稍待几日,待我那朋友完整病愈了,再归去也不迟。”
待罗师父回到谢宅歇好了,林珏方忍不住猎奇扣问。
两人相互打量,自都有一番批评。
罗师父冷哼一声,“莫非十二皇子信不过老夫的伎俩,既然我说无事那便是无事了,只不过那人身子虚了些,只找个赤脚郎中,开上两幅补药便是了,那里用得着我在此服侍着。”
说实话,林珏长这么大,前后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见着活生生的寺人呢,说不猎奇是假的。
谢师兄见状点头发笑,又叮咛下仆送了两个暖手炉过来,给罗师父林珏一人一个抱在怀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