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闻言抖如筛糠,赶快跪在地上,再不敢多说一句。
贾母笑得慈爱,“黛玉是我远亲的外孙女,这原是应当的。可定了日子了?”
贾母有些别的心机,因此待林珏很有几分体贴,问了林珏很多事,做足了体贴的戏码,方问到来意。
遂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定的是扬州哪户人家的公子?”林如海多年不回京,定不会是在京中定的人家。若如此,此事另有转圜的余地。
贾母冷哼一声,“娘娘的意义?娘娘甚么意义?娘娘是下旨赐婚了还是叫你去提亲了?此事原就是我们一厢甘心的设法罢了,林家与西宁王府是早有婚约的,你这话传出去,可看哪个能饶过你?”
黛玉因着流言以泪洗面她亦是晓得的,可在贾母看来,不过是几句流言罢了,当不得甚么大事,待黛玉做了贾府的女仆人,一巴掌打归去便是了。
贾母闻言忙道:“甚么丧事?”
林珏忙起家作揖,“有劳老太太了。”
贾政现在很有几分不想见到林珏的意义,实在是别人家的孩子过分聪明,反显得自家儿子笨拙如猪。
林珏道:“因着家中修园子还要一个月,便定了一个月后,到时我亲身来接老太太。”
贾母犹自不信,林如海在扬州多年,内宅无当家主母照顾,他能熟谙甚么人,怎会俄然给黛玉订婚。且以林如海的品性来讲,如果定了亲,必将会与她交代一声,怎会如此悄无声气的。
林珏毕竟是外男,贾母便也未虚留他。
贾母闻言脸上一沉,“此事我竟不知?”
林珏看了眼端坐一旁的黛玉,笑道:“好叫老太太晓得,先父临终前曾经给黛玉定了一门婚事,现在黛玉出了孝,恰好议亲。”
此次黛玉送来五百两银子,说是贡献本身,但是往深了想,倒是不丢脸出其真意。
本来想要抉剔的话,现在却说不出口了。
对于贾政的称病避而不见,林珏涓滴不觉得意,他本就不是来找他的,恰好大老爷出去了,连拜见都省了,林珏直接去了贾母处。
黛玉眼睛顿时一亮,立即便明白了林珏的意义,此时自不好说她与谢锦轩早有联络,虽用了亡父的名头,有些不敬,现在倒是再合适不过的来由了。
与林家联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贾家,到底错失了这个机遇。
因着贾赦不在,贾政称疾,林珏便未在贾家用饭,与贾母筹议好后,又与黛玉暗里说了几句话,便告别分开。
以往她不管,却不代表她甚么都不晓得,相反,府内大小事情,哪件能逃得过她的眼睛。以往没有制止流言,并不是不成以,而是想以这类体例绝了黛玉的后路。
贾母瞄了眼鸳鸯,鸳鸯稍显不安闲地移了移身子。贾母方对下首的王夫人道:“你动静倒是通达。”
林珏将名号报出,便是贾母也要承认,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一门婚事了。她贾家虽是公侯家世,照比郡王府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便是宝玉,也只是二房嫡子,爵位秉承原就在大房那边,谢锦轩却分歧,他虽是三子,倒是正端庄经的郡王嫡子,虽承不得爵位,有个郡王爹有个世子哥哥,前程自是不成限量。
不过林如海到底还是念着黛玉是本身的骨肉,便是去了外祖家,也不但愿落了个寄人篱下的名头,因此随船送来了一万两的资费,原说是做黛玉在贾家的用度的。只是黛玉年事尚小,此事并未颠末她,因此她并不晓得。王夫人也是以钻了空子,将银子支出了本身的腰包,因此黛玉在贾府听了三年的流言流言,对林如海才会生出几分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