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林嫂嫂。”英莲忙向她福了一福,又道,“别的,现下这金陵城,除了你伉俪二人,并无第三人晓得我出身。英莲还请嫂嫂细心替我瞒着,今后当着外人,只叫我九儿便是,以免露了马脚。”

又问道:“但是唤作九儿?”

少顷,门外便有小厮喊门,是曹管家带了肩舆来接英莲的。英莲便谢过了两位嬷嬷,又携了承担,上了轿,往冯府去了。

又见冯渊站在门口,脸上非常愉悦,瞥见她头一句,倒是问:“早上药可吃了?”

这些冯母怎会不知,只气不过他方才保护英莲罢了。

冯母上高低下看了一回,见她眉清目秀,举止和顺,穿戴也端庄素净,非常合情意,单身量看起来非常肥大,因蹙眉道:“你本年多大了?”

冯母的住处在冯府背面西北角的埋头院里。进了院子,正面有三间上房,摆布几间配房。一行人径直进了上房,只见内里虽陈列未几,却都古朴实净,一间耳房还特地被改革成经堂供着佛龛。

早餐毕,却见李嬷嬷还是捧了一碗药进了来,道:“女人,少爷昨日特地叮咛我,今儿早上的药不成忘。你快趁热喝了吧!”

冯渊见状,上前请了安,又看着英莲道:“母亲,这便是我那日买的女人九儿了。”

一言既出,四下皆惊。

这番行动,倒让冯母也吃了一惊。

不出半个时候便到了冯家。早有冯渊和曹福家的等在门口,等落了轿,曹福家的忙奔上前去,打起轿帘,扶英莲下轿。

“嫂嫂多虑了。现在英莲已算是冯家的人,怎还会想着归去?”英莲因堕泪道,“只是想家想得短长罢了,想我爹娘好歹生我养我一场,我被拐这些年也定苦苦寻过我的,现在我既得了好归宿,总该叫他们晓得不是?”

金嬷嬷在一旁细细打量好久,只道:“不怪少爷喜好女人,真真是个美人胚子,穿甚么都都雅。”

若按书上写的,她爹甄士隐早削发了,她娘待在娘家挨着白眼度日,又怎有才气从冯家接她归去?再则,她归去了又能如何,凭她那败落家道,比及大了保不齐会配给甚么人呢,岂会如冯渊对她这般好?

又道:“既如此,我便先去少爷处,就劳烦金嬷嬷替我好生送送林家嫂嫂。”

冯渊听罢,便向冯母请辞,冯母见他有闲事,自是不拦。

金嬷嬷忙道:“那是天然。”

英莲忙点头,笑道:“嫂嫂说的那里话。你我相见本来就是少爷允的,是我见了嫂嫂内心欢乐才忘了时候。”

回姑苏?如何能够。

冯渊暗叹一口气,少不得服软道:“儿子忸捏。九儿天真无知,还须放在母亲跟前好好教诲才是。”

以后两人坐在一处,又叙了好多闲话,直到林刘氏推说要赶回家做午餐,才依依不舍别了。

统统才安排安妥,内里就有曹福来寻冯渊,说是杭州有了复书。

冯母想着竟比冯渊差了七岁,如此两年后也不过十三岁,即使纳妾都是小了些,故心下盘算主张还要为冯渊再寻个好的做正室。

“如何?你竟想跟着我这老太婆,倒难为你有这份心。我只怕有人舍不得吧?”话虽是对着英莲说的,却只拿眼睛瞟冯渊。

英莲因见这妇人穿戴不俗,也不敢生受了,只伸手虚扶了一下,道了一声:“劳累了。”

世人见冯渊如此看重英莲,谁还敢将她当个下人看。

林刘氏捧着那包银子,估摸着有十两之多,惊到手都有些发颤,半晌才忙不迭点头道:“必然、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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