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非本来喝茶的行动就停了下来,他掀起视线,看着柳玉,很久都未曾说话。
“书院的人来报,说是郡主骑得马儿发了疯,现在国公爷已经筹办出门了……”
“如何样?”李钦远问他。
顾九非还是之前那副神采,握着盏茶,不咸不淡的说道:“既是故意坦白,又如何能够那么轻易查到?”
目睹柳玉神采一白,他背面的话也就变得更加艰巨了,“京都衙门也被特地叮咛过,未曾有人泄漏半分。”
顾无忧担忧她,便把视野转向她,柔声问道:“阿瑜,你没事吧?”说完不见人答,又喊了她一声,才见她如梦初醒般抬了头。
他若在此时开口,难保她们姐妹生了嫌隙。
特别神采还非常惨白。
“……是。”
柳玉一愣,张口结舌的说道:“我……我是听余家的人说的,有甚么不对吗?”
“你如何晓得是地痞?”顾九非问他。
傅显也发觉出顾瑜的不对劲了,又想体贴人,又不晓得该如何说,只能在一旁哎声道:“你不会骑马骑傻了吧?”
可现在……
侧眸看了眼盘子里的糕点,他仿佛沉吟了一会,终究还是把手伸了畴昔,跟顾无忧不一样,他向来不喜好吃这些,固然屋子里经常备着糕点,但他一年到头几近很少碰几次。
屋中在一阵的沉默之下,响起了柳玉的幽幽调子,和之前的和顺和蔼完整不一样,此时的柳玉就像是蒙了一层黑气似的。
“你仿佛有话要问我?”
柳玉仿佛也没想到,脸上的神情一顿,“你……让我走?”
就是因为擦了药膏,不大好走动,这会她还待在看诊处。
都是她喜好的东西。
他看到顾九非便笑了,一边把身上的大氅解下,交给安和,一边喊了他一声,走近的时候又细心把人看了一回,轻叹道:“我前几日在野生伤,本日才回的书院,传闻你受了伤,当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顾九非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仿佛是想说些甚么的,但终究也只是掀了掀唇角,露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嗤笑,“你走吧。”
他,不是少爷最好的朋友吗?
顾九非前几日受伤以后便一向在家中静养,实在他是没感觉有甚么,身上的那些伤早就消下去了,就连腿上的伤也已经好得差未几了,只要不奔不跑,底子瞧不出甚么。
这几日他疗养在家,顾无忧每天放学都会过来看他,每次来都会带很多东西,甚么糖葫芦、甚么外洋送过来的夹心糖果,另有宝会楼的糕点。
可他如何也没想到,这背后的凶手竟然会是……柳三公子。
等他走后,安和就忍不住气骂道:“真是气死我了,少爷你干吗就如许放过他?就如许的人,死百次千次都不敷!”
他就像是疯了,脖子和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也满是狠辣的神情,完整不复常日和顺多情的模样。
他想起先前在马场的时候,顾瑜俄然煞白的神采,薄唇悄悄抿了起来……这位顾七蜜斯应当是晓得了些甚么。
他是自小养在国公府里的人,也是心机剔透的人物,此时那里另有甚么不明白的?这阵子,他暗里和少爷猜过无数人,就连余家那两位少爷,他也群情过。
不过这么一打岔,屋子里的氛围倒是又活络了起来,顾瑜也没之前似的,情感那么低迷了,只要李钦远看了眼跟着顾瑜走出去的京逾白,压着嗓音问道:“你去查抄马匹了?”
“你……”傅显气红了一张脸,指着她,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要你家教养嬷嬷听到,必定得让你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