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晚间暴动的事没两天,京师传得沸沸扬扬。
“哎,可惜当今圣上太软弱了,前者皇上勤政以拒酒色,下罪己诏谴散选美以示决计,并将李沾下狱,本觉得皇上欲师法先帝光兴大明,惩办奸邪,重振朝纲,没想到马士英陈兵殿前,皇上就蔫了,这明显就是造反逼宫啊,但皇上竟然屈于其淫威,不但不怪反而加官晋爵,令大明蒙羞。”
第一个就是礼部尚书钱谦益,在奏折中弹劾阮大铖残害东林士子侯方域,并横刀夺爱强抢李香君。钱谦益在这道折子中把他的文采发挥出来了,笔锋锋利,痛陈阮大铖为老不尊,与马士英党同伐异,含沙射影地讽喻皇上脆弱。
当然,朱由崧的工夫一天也没敢懒惰,措置完政务就由皇后娘娘陪着逛御花圃,大要上携美赏花,实则是练气强体,早晨除与了皇后行鱼水之欢以外,则是闻鸡起舞。
此乃詹事府的少詹事吴伟业。这位江南的大才子,二十二岁就中了进士,接着任翰林院编修、庶吉人,是崇祯驾前最有望进内阁的延臣之一,是以固然他年青,比拟这几位廷臣官职也不算高,但都想听听他的定见。
仕进做到这个位置,这几个随礼的分子钱哪个都出得起,只是他们对马士英的放肆放肆嗤之以鼻,不肯与之为伍,不然,前几天满朝高低都趋之若鹜地到总督府拜贺,庆祝马士英挂兵部尚书衔总督四省军务之禧,他们也就随波逐流了,但是现在马士英登门相邀了,令他们烦恼不已。
左都御使刘宗周过来插话,“阁老还没看出来吗?骏公是对当今皇上绝望了,奸臣弄权,皇上脆弱,内忧内乱,国将不国,长此以往,可叹我大明三百年基业就要完了……亡国之官,不做也罢!骏公,我们一起向陛下请辞。”左都御史刘宗周说得冲动,老脸都涨红了。
吴伟业抱拳道:“阁老言过了,门生不学无术,胸无弘愿,不思进取,岂敢与各位泰山北斗相提并论乎?”
“马府之邀鄙人天然是不会去,要去也等不到现在,别的詹事府鄙人不肯呆了,今晚就拟折子向陛下请辞。各位吴某先告别了。”吴伟业言毕,起家拱手一礼回身就走。
“太恬不知耻了,都十九房了还这么张扬?”
这几个廷臣牢骚满腹,扼腕感喟,独占一小我没说话,悄悄地品着香茗,置出身外,仿佛面前的事与其完整无关一样。
“两位说得有理,只是马士英上欺天子,下压群臣,党同伐异,我们如果回绝了他,定会无孔生蛆加以毒害。”
“对,上疏请辞的也算鄙人一个。另有我……”黄道周,张慎言,瞿式耜,黄端伯,纷繁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