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妮哈抱着几颗新奇的果子走来:“椰子,椰子。”
赵秃顶不屑道:“东番夷人还勇猛善战了?”
“怕甚么,这些罪名不消提皇上也清楚,你不给我贪,我凭甚么做事?王忬张经胡宗宪哪个不贪?”严世藩大笑道,“神仙显灵我认了,可神仙总不会贴在皇上耳边说要我死吧?那神仙管不到那么多,我的名誉也传不到天庭那么远。”
赵秃顶抿嘴道:“真不知弗朗机国事如何,都是仆从么?”
“嗨呦,咱谁不知谁做甚么买卖!”特七也大笑起来,回身指向东方的高山,“照我话说,蛮子不是搞事么?一把火烧了山,我们杀个洁净就是!”
“那干吗不打?”
所谓的本钱主义帝国,就是建立在如此打劫之上的。
“我们不是蛮子,是船长麾下雄师。”特七拍了拍腰间的虎牌,“有牌子的。”
“以是啊。”特七再次指向身后高山,“船长还心慈手软个甚么?我们不做,也会有人做,我们动手晚了,就是别人的了,别人吃饱了,再来打我们!”
“我不晓得……我只是个女人,不晓得……强大的家属,逃脱了,剩下我们。”
“不是这里。”徐文长望向西岸,“那边。”(未完待续。)
“下次你来?”特七瞪着眼睛道。
刚挂上这棵树,如何又要倒了……他挂的向来都是东南的第一把手,可这东南的第一把手如何就不能稳稳铛铛多干几年?
至于贪污杭州重修经费,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关头是贪污了也没迟误重修,这如果算罪的话,那满朝官员都该问斩了。
“弗朗机这才多少人?”特七又诘问道,“你看我们这,弗朗机人屁都不敢放。你故乡人少么?”
“三十七个,你数数。”特七蹲在地上,还要拾起舌头数数。
特七点头道:“你们故乡,都是怂包。如果是我们寨子,没有人会被抓走,只会战死。”
特七畅快笑道:“船长啊,这是甚么年初?强就是强,弱就是弱,我强抢你杀你,弱就被杀被抓。弗朗机是老虎狮子,妮哈故乡人都是兔子绵羊,这就是法则。”
“东楼,锦衣卫都来了,你还如此谈笑风生,实在佩服。”
“打不过。”
在如许的期间,不跟上他们的法度,只会成为他们打劫的工具。现在弗朗机未对大明脱手,只因他还吃的不敷饱,前面吃饱的荷兰很快就会占据这个岛屿,而脑满肠肥的英国足以轻松炸开清朝的国门。
……
“变天了。”
“我晓得,只是不想赶尽扑灭。”杨长帆长叹一口气。他何尝不晓得弱肉强食的事理,弹丸之地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国前后恃强凌弱,逃亡打劫,在殖民与暴行之下,将全天下的财产归入囊中。
“干!”
“含章莫慌,不过是虚职罢了。”严世藩看着严峻兮兮的罗龙文笑道,“最多只是撤职回家,皇上既然只认神仙不信人,我何必再为他排忧解难?”
“搞这么费事!不还是烧杀劫掠!何不痛快点!”
“此后要征之地还多,蛮夷民族各别,如果到一处杀一处,前面的人都会搏命抵当。如果以和为贵,共同敷裕,易被采取。”
歌姬有些慌了:“那……我也要被锦衣卫押着么?”
特七嘿嘿一笑,掀起前胸甲胄,暴露一条浅浅的血痕道:“不是我说,这帮蛮子可伤到我了。”
“特七!”杨长帆呵叱道,“说话越来越没端方了?”
歌姬卖笑道:“总督还要带我入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