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持续前行。
“徐子升！从未降贼！”
沈悯芮不忍再看，拉着两个女儿，堕泪拂面转过身去。
徐阶缓缓回身，跪向皇城的方向。
“懦夫，就要担当懦夫的任务，你如许成为懦夫，才是真正的懦夫！”杨长帆用极力量吼道，“用尽你懦夫的气力！活下去！去对于真正的仇敌！而不是死在我这里！我杀不起你！我不配杀你！！”
戚继光没有做任何辩白，拉着夫人回归本阵。
官员与将士摆布散开，许论也被扶走了，通衢上仅剩戚继光与徐阶二人。
戚继光顶着枪口一步一步走到阵前，竟直接将汪滶推了畴昔。
林翘儿微微躬身：“谢戚将军，戚将军深明大义。”
不管明军还是徽王府军队，人皆动容。
戚夫人几近是被五花大绑押着的，她毕竟是殉节的高危分子。
戚继光仍然没有游移：“江山代有人才出。”
戚继光止步，颤颤抬手指向杨长帆：“你……会伤害皇族么？”
戚继光眼中只要杨长帆一人，杨长帆眼中也只要戚继光一人。
汪滶急跑两步，杨长帆上前扶住：“长帆救驾来迟！”
杨长帆抬手指向戚继光，强忍眼泪：“你，是能在最败北的朝局中，保存下来保家卫国的懦夫，天下另有第二个有这般本事的懦夫么？！”
戚夫人瞋目而视，刚一张嘴，一口吐沫便喷到了戚继光脸上：“懦夫！！！！”
徐阶自知穷途末路，捡起地上一柄利剑，仰天长吼一声，自刺腹中。
汪滶喘着粗气，几近要哭出来，口不能言。
杨长帆家眷，林翘儿母子在簇拥之下，不忘来到戚继光身边。
戚继光心中一震，随即再露凶光：“那就踏过我的尸身吧。”
他只是为了很多事情，假装成一个懦夫。
杨长帆就此说道：“徐首辅之忠义，之时令，有目共睹，史官该记清这一幕，徐子升，为国捐躯，流芳千古！”
他就此推开了杨必归，不作多言。
“你能包管三日以内退出京师，稳定江山么？”
人质十足返来，杨长帆也未耍诈，一声令下放还了扣押的家眷。
大是大非面前，不能战，也不能降。
随后，沈悯芮也来到戚继光身边，轻视笑道：“毕竟，还是天下第一大懦夫。”
杨长帆却一声长叹，抛弃了手中的燧发铳，只短促说道：“你死了，谁来打鞑子？”
杨长帆冷静点头：“我要夺返来的东西，另有。”
他终究还是倾诉了：“懦夫，远比猛士要接受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