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啊,我那里说过,不过是一个梦吗,你又何必当真呢……”大柱尽力地辩白。
这几天大柱媳妇表情不错,七月十五正巧是个集,就特地买了些肉,包了饺子。包好的饺子放在锅拍子上,码得整整齐齐的一锅拍。大柱媳妇怕猫狗给招了,就放在正房里屋较高的大缸沿上。
“嗯……,也没啥。”
“哦,本来如此。此地也不是不成住,待老衲帮你一把。”老衲人说着话,从僧袍里取出一些朱砂和符纸来,就着一碗净水化了朱砂,写了十几张符咒。老衲人将符咒放好,单手一推,十几张符咒齐刷刷排成一排,构成一个佛家的“卍”字,缓缓印在正房墙上,一会儿竟然不留任何陈迹消逝了。
“你说那意义,敢情我就是那具骷髅了?”公然,媳妇一听不依不饶起来。
“还不照实说——”大柱媳妇一当真,大柱就当即招认了。
大柱媳妇照端方先敬了神明祖宗,以后才盛出饺子,叫过儿子,一家人吃起来。
“没有,啥也没有。”大柱应到。
“玩甚么花腔了?”大柱媳妇还不晓得咋回事。
“哈哈哈,施主与贫僧算是有缘,一饭之恩我还是要报的。”说干休一挥,碗里残剩的朱砂水细细射向院门两侧的墙上,似是一副春联:一餐素斋结俗缘,一子三载安然年。那春联闪了几闪,消逝在土墙里不见了,连湿痕也没有留下。
“施主当多积德事,好自为之吧。”话音落时,老衲人飘然已至数十步以外,另有几小我想要让老衲看一下自家的宅基风水,待寻时那里另有踪迹。
大和尚也不推让,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对大柱媳妇说:“据我推算,施主祖上积善,命里应有一个儿子。便是此宅不成居住,施主当另选一处宅院才好。”
又过了些日子,转眼到了七月十五。七月十五又称为“中元节”,也是官方公认的“鬼节”。传闻这一天夜里天国的幽灵都要被放假出来,家家户户要筹办下吃食祭品供这些游魂享用,有亡故的亲人,白日都要去上坟祭拜。
“一个怪梦……”大柱嘴里嘟囔着,可凭刚才的感受,又感觉如同亲临,不象是梦。
“去缸下边四周都找找,是不是掉地下了。”大柱媳妇说。
眨眼三年畴昔了,又是初秋月圆时节。一天劳作繁忙,已然累了,大柱一家早早的哄孩子睡了。半夜时分,月光西移,照得屋里亮堂堂的。大柱睡意正浓,手臂一伸,摸得身边一阵冰冷光滑全不象媳妇血肉之躯的感受。含混中不觉惊醒,他揉揉眼,定睛一看,吓了一身盗汗,身边哪有媳妇,清楚是一具枯骨,正平躺在本身身边。大柱吓得想叫叫不出,想推手动不了;情急之下,用脚一蹬,只听哎哟一声,媳妇醒了,大柱也复苏过来。“哎哟,你这王八蛋,抽甚么风啊,大半夜的踢老娘干啥,疼死我了……”大柱媳妇被踢疼了,不住地嗟叹谩骂。
“老鼠拉走了吧?”大柱迷惑地说。“甚么啊,老鼠拉也得从边上拉啊,如何从中间拉呢……”大柱媳妇也有些慒。
“管他呢,水开了不是,下饺子就是了。”大柱嘟囔着,吹灭蜡烛,来到灶房。翻开锅盖,劈面的热气里,锅里的水正咕咚咕咚地翻着花。
找了几个邻家闲人清算一下,帮着东挪西搬了一番,点了大红鞭炮,固然世人眼里多少有些不屑,但总算是在这所宅子里安设下来了。
春玲是李老太独一的女儿,天然要去祭拜母亲。扑灭香烛纸箔,春玲对着娘的坟哭得非常悲伤。自几年前大柱不让春玲进门,春玲晓得本身势单力孤和大柱佳耦如许的人说不出甚么成果来,就干脆再也没有去过老宅,也没再去过村里,每次来都是给母亲上过坟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