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见她竟然没有高兴的心机,反而暴露一副惶惑然、进退失据的神采,心中更感觉,这个小女人是在卖官司。
三毛正闭着眼睛、一脸不屑的讽刺着,冷不防被柳眉倒竖的幽兰姐姐抓住了脖子,小手一下扣住她的风池穴。
这令他们大喜过望。
马三嘿嘿坏笑着,“小美人,这么凶干甚么?来,跟大爷回帮中耍一次,我们帮主最会讨美人欢心了,别说四十两银子,只要你活儿好,四百两都是你的……”
那小孩猖獗的大笑,声音清脆,明显稚气未脱!
砰砰砰……
一个清脆的大巴掌,就对着三毛的屁股拍了下去,咬牙切齿道:“死三毛,敢说我没那浪蹄子都雅?我打得你屁股着花!”
待他气定神闲的重新飞回马车上时,以马三为首的那十几个瘪三,却都倒在草丛里哭爹喊娘呢。
“幽兰姐姐,我短长吧?”
幽兰闻言,更加猎奇,自言自语道:“那可真是奇特,这个大恶人如何会不迷恋我的美色,收我做丫环呢?”
你爹爹不是死了吗?
三毛坏笑道:“因为……因为你面庞没有九夫人娇媚,胸也没有九夫人饱满,屁股也没有九夫人挺翘,腰肢也没有九夫人柔嫩,脖子也没有……”
赶车的马夫一看是北城帮的地痞,惊叫一声,连马车也不要了,连滚带把的消逝在了郊野中。
“杀甚么杀?”
他小身板一沾地,便用处了贴山靠的工夫,左靠又撞,每击必中,只要被他沾上身子,不是腰断,就是腿折。
马三吓得屎尿奇流,这个小孩给他的印象颇深,一个月前、被打断了腿,恰是这个小阎王所为。
一张大马脸,不由变得从粉不溜丢,变得绿了吧唧,最后定格成黑咕隆咚的惨样。
小女人雇了一辆马车,将死去的爹爹抬上车,一脸哀痛地向东北走去,只是来回感喟,仿佛有甚么不甘心的事情。
谁让本身贪得无厌、紧巴巴的赶来讨打呢?刚才赶上石越阿谁大恶人,这会儿又碰到了这个小杀星,老天啊,还能有比这个更悲催的人生吗?
啪!
身法如白驹过隙!
小女人眼神中闪动着诡异的神茫,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你如果想请我归去,还是先问问我爹爹愿不肯意吧。”
小女人从“哀痛”中缓过神来,横了一眼马三等人,连逃窜的心机都没有,冷着脸道:“你们来干甚么?不怕死吗?”
马三才不怕死人呢,笑道:“好,那我就先问一下你老子!”他大摇大摆的,便上前一把翻开了那白布,却没有见到衰老的面庞,只看到了一张稚气未脱的孩童的笑容。
石越心想着有要事在身,也不去管她到底能惹出甚么幺蛾子,朝阿谁小女人笑了笑,不屑道:“还愣着干甚么?还不从速把你爹爹埋起来,入土为安,可别发了霉!”
标致的女人一堕泪,多情男民气儿碎。
这年初,骗子可真多呀!
三毛好不轻易摆脱了幽兰无端的撕扯,一脸委曲道:“被阿谁坏家伙给欺负了、摸了,还没有搞定它,便把气洒道我的头上来,阿姊,你还讲不讲事理?”
马三愣了一下,便扔下白布,撒腿就跑,其他那十几人见马三慌不择路的逃窜,心中暗叫不好,莫非这家伙诈尸了,也跟着一溜烟的逃窜。
小女人得了银子,却也不甘心,看着没人重视,气鼓鼓的对准了她爹爹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自言自语:“爹,你害得女儿好苦!”
在世人的一片赞叹声中,石越悠哉悠哉的走进了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