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叫做无情无义?这就是!
顾二娘手一松,赵洪天就栽下去吃了一嘴土。
周复一甩手:“一起上吧!师姐弟好好靠近靠近。”
周复瞥见顾二娘好一会儿了。只见顾二娘头戴网巾,身上穿戴她娘改进过的浅红色圆领窄袖袍衫,脚下布鞋净袜。面色虽黑,但身形削瘦矗立,不过因本是女儿,骨架生来比男人多了几分圆润,看起来并不凶暴,就像一棵朝气勃勃的小树,很有赏心好看之感。
作为师父,周复最喜好看的就是门徒们打在一处儿。甚么?他这个师父太残暴!败在自家人手里总好过死在别人手里!
顾二娘懒得理睬这些没心没肺的混货,把如豹举起来放在背上大步朝山下赶去。看来此次胡老儿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把她给配出去了,专趁她爹不在的时候拆台。顾二娘原想着几个师弟都没立室,随便拉一个应应急,可这帮家伙被她打怕了,真怕生米煮成熟饭永无出头之日啊。也罢,这些人希冀不上,她另有一个备胎呢。
话说杨天秀几人晓得明天躲不畴昔,听师父说“一起上吧”,连丝踌躇都没有就抄起家伙攻向顾二娘――别怪他们不讲义气,对于师姐这类怪胎,先动手为强,后动手吃土。
几人手心、头上都是细汗。
顾二娘不觉血气微荡、手心发痒。而看着在用心练功,实则时候在存眷着师父和师姐对话的杨天秀几个暗呼不妙,比着收势预备溜之大吉。
“卫安太酸腐,另有顾如虎……”
顾二娘走出屋子视野略微一扫,瞥见院子里老三杨天秀在耍一杆红缨枪;老四庄熊儿在炼流星锤;老五张河正把头插在水缸里练闭气;老六赵洪天一手拎一块青石轮番往头上砸,他练的是铁头功;老七白绍棠正在舞他的扇子――清楚练得好好的,她一出来,都自发转过脸变成背对着她了。
“二娘……”
只见顾二娘马步纹丝不动,上身向右一仰,避过杨天秀的红缨枪,顺手一夺扫向庄熊儿,庄熊儿那对百来斤的流星锤当即飞了出去砸向正从前面偷袭顾二娘的张河。张河大惊,身子泥鳅一样滑开,暴露藏在前面赵洪天。赵洪天气变,这时白绍棠的扇子“刷”的一声,十几道银针从扇骨射出来救赵洪天。
顾二娘刚说过今后要练习死他们,如何会放走他们?抬手就要把赵洪天扔出去先砸倒两个,却听微草堂内里有人急喊:“二娘,不好了,胡老儿又来了!”
顾二娘忙从木架上取下师父擦脸的布巾浸到水盆里拧过递上,恭敬道:“是,师父。”
封建王朝对女子的束缚向来都有,只是轻重略有分歧。就算大熙朝民风开放,一个女子想单独闯荡也几近是不成能的,起首父母这关顾二娘就过不了。幸亏她这一世的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加上天子文武并重,大熙底层百姓习武之风颇浓,她才气练就一身技艺,十九未嫁。
小冬瓜真是没骨气!其他几人想道,却同时虚晃一招向后退去。
提及来顾二娘至今没能嫁出去跟这个也有点干系。她夙来挑食,非白米不食,一口气能吃十大海碗白米饭;最喜食肉,配肉饭量翻倍。大熙朝农业算是发财的,但水稻亩产量不过三百来斤,浅显农家少有能赡养得起顾二娘的。她家是因为有顾山、顾如虎两个壮劳力,外带她时不时上青牛山打猎才撑了下来。
“是够黑的……”二娘心道,却也不见懊丧之色。看了一眼后就合上了小瓷盒,托在掌心把玩。
最后一个,白绍棠摇了摇手上的洒金川扇儿,一股香味儿飘散出来:“二娘,你是晓得我的,我不喜好比我还黑的,早晨是看她还是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