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盛的脑筋当中一片混乱,毕竟身材的伤能够被医治,被毁的面貌却万难规复。他用手捂住脸上伤痕,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跑去。
水云愁道:“既然如此,何不与我一同回南京听雨楼?”慕皓辰心下思考:“对了!听雨楼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我若真能获得听雨楼互助,说不定真能密查得天南十三煞的动静,倘若能查到我父母生前的事迹,更是求之不得。”便喜道:“若得听雨楼互助,那么我要探查的事必能寻得线索。”
一条五六寸长的血痕,自凌盛的右脸颊起,向上划过鼻梁,一向延长到额头,皮肉外翻,几近暴露鼻骨,鲜红的血不住的向外排泄,已将凌盛的半张脸颊染得血红……
柳若语在一旁冷静地听着,未曾言语,俄然东方的云层中模糊现出一层紫青之色,忙道:“你们看那边!”
柳若语“啊!”了一声,心下甚是惊骇,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慕皓辰转头看向柳若语,只见她白白的面庞被朝阳映的通红,说不出的敬爱。
泰山脚下,到了分道扬镳之时。水家二仆已将水云愁的行李拾掇安妥,慕皓辰道:“柳兄,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气相见,能与二位夜游泰山,实在是三生有幸。”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慕皓辰看向柳若语,柳若语亦和顺一笑,眼中流波潺潺,轻声说道:“慕公子,水公子,一起谨慎,再见啦!”。
水云愁接口道:“不错,凌盛贵为蓬莱阁少主,这番伤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老子必然欲杀你而后快,蓬莱阁妙手如云,慕兄的确应谨慎才是。”
五人沿着石阶一起下山,一面观景,一面聊些江湖闲话,那水云愁乃听雨楼少主,所知江湖典故无数,是以一起上谈天说地,也非常畅快。
“这便是观日峰了,看来这里便是观日的绝佳之处。”于泰山之巅登高眺望,山下之景一览无余,气度顿觉畅快非常。
慕皓辰面有难色,叹道:“水兄所言甚是,蓬莱阁妙手如云,依凌霄的手腕和为人,我毕竟孤身一人,还是阔别此地为妙。只是天大地大,一时三刻间,我却不晓得该何去何从。”
柳宗严道:“慕兄莫要多想,这统统都是必定,你也不必自责。只是我担忧他此番受此大辱,不免……”
凌盛披头披发,佝偻着身子,嘴里不住的收回“嗬――嗬”地低吼,像极了一头受伤的野兽,于一片乌黑当中显得更加可怖。
慕皓辰脚下不断,右手出剑不止,将凌盛连续逼退数步。慕皓辰偶然取别性命,是以只是斩断他长剑,左手已将徐媛兮拉至本身身后,转头对她说道:“你没受伤吧?”
这突如其来的不测出乎了统统人的料想。慕皓辰看着面前的凌盛,手中长剑停在半空,淡淡的道:“凌盛,徐师妹一心一意要嫁给你,你却为了杀我,竟然不吝对她动手,面前的统统都是你咎由自取。”但话虽如此,慕皓辰心中毕竟还是有些不忍。
一轮鸭蛋大小的红日垂垂染红了云层,缓缓地升起,越来越亮,不一会儿便升至半空,将这人间照的一片透明。
慕皓辰凛然道:“不错,凌霄本来便恨我入骨,现在只怕更要杀我而后快了。只是这仇怨既然已经结下,我慕皓辰接着便是!”这一番话说来毫不害怕,柳宗严赞道:“好!慕兄弟公然不愧少年豪杰,这番豪气远非常人可及!”
这时山上各处已有很多游人和商贩,世人几近一夜未眠,腹中早已饥饿,忙在一家面摊上要了几碗牛肉面。慕皓辰几经恶斗,更是饥肠辘辘,连续吃了两大碗面,一盘酱牛肉,这才心对劲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