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能一招夺下宫连城长剑的,只怕不敷一掌之数。
凌盛所修习的“化仙真经”本来已有小成,内力灌注周身经脉,似江河普通澎湃不尽,但这条大江此时在李秋白锋锐无匹的“剑气”之下,仿佛被一截而断!
但二十年来,关于李秋白的传闻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一个月前,有人曾亲目睹到他在武当山隐仙岩上与玄颐道长谈剑论道,但有人辩驳,因为当日有人在川中见到李秋白一剑诛杀“川中四恶”。
李秋白环顾四周道:“很好,大师都还是老模样。”长老李志以剑指着李秋白道:“李秋白,你早已被逐出师门,怎得另有脸面踏进蓬莱阁,更干预我门中私事?当年立下的誓,你莫非忘了?”李秋白道:“我当年发誓与蓬莱阁一刀两断,门中之事与我再无干系,倒是不假。只是大庭广众之下,目睹有人借比武为名,对这少年痛下杀手,我脱手救人,这是出于我李秋白的道义,与你蓬莱阁何干?”
他此话一出,于渊等六名长老“唰”地抽出长剑,将李秋白与慕皓辰围在核心。李秋白“嘿”得一声嘲笑,身影一晃,宫连城但觉一团白光闪到跟前,贰心知不妙,赶紧出剑,只觉到手腕一麻,李秋白的手里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宫连城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剑客,但在李秋白的面前,竟然在一招以内丢掉了剑客赖以保存的剑。
凌霄见状赶紧道:“李师弟此话言重了。这少年乃是我门中青年一辈杰出的弟子,此番演武大会,他武功不及犬子,偏生拳脚无眼,我那犬子一时罢手不及,李师弟情急之下救别性命,实乃出于江湖道义,幸亏李兄脱手化解,我便在此谢过李兄了。”凌霄这番话说来非常得体,但他说话时体内真气早已暗自灌注满身,制止李秋白俄然发难。
凌霄目睹凌盛面无赤色,颤栗不已,赶紧上前挡在凌盛身前,与李秋白的剑气一触之下,心下不由暗自惊奇:“二十年不见,想不到李秋白竟能单凭身上披发的剑意克敌!”赶紧运气内力,将这股摄民气魂的气势临时压下。他四十年的“化仙真经”功力已达大成,内力之精纯自是凌盛所不能比的。
李秋白道:“嗯,那便好。”转头对慕皓辰道:“小子,你叫甚么名字?”慕皓辰道:“小子姓慕,敬慕之慕,名叫皓辰,皓月之皓,星斗之辰。”
李志怒道:“你莫要强词夺理!此人是我蓬莱阁的人,我们不管要杀要剐,就都算做我蓬莱阁的私事!”李秋白仰天笑道:“好啊,好啊,我竟不知随便殛毙一个无辜的门中弟子,竟也成了蓬莱阁普通不过的门派私事。真不知蓬莱阁各位先祖如泉下有知,可会鼓掌大大奖饰一番。”
这时他遭到李秋白真气滋养,说话已然顺畅无碍。
李志本来口舌倒霉,听了此话,一张脸憋得紫红,却不知怎生往下接话才好。
正沉吟之间,却听李秋白道:“姚师妹,你这些年可还好吗?”他说这话时,语气暖和,仿佛多年的至好老友普通,全无半点锐气。姚玉笙自打见到这个本身日思夜想之人起,思路就未曾有一丝安静,但见他风韵飒爽,仿佛还是当年阿谁意气勃发的白衣少年,固然眉眼间多了几分沧桑,但举手投足之间仍有着令天下女子都抵挡不住的魅力。
李秋白点头道:“不错。那你是情愿留在蓬莱阁,任凭他们措置,还是跟我走?”慕皓辰惨笑道:“前辈,我刚才几乎命丧那姓凌的之手,如若还留在這里,还要命不要了?”李秋白哈哈一笑,道:“既是如此,你便跟了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