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芳转过身来,将那小巧精美的洞箫掩在雪袖中,随即冷哼一声,道:“少在我面前装蒜!”她拢了拢额间被风吹的混乱的几倃秀发,又道:“说……你的伤好了多久了?亏你是李师叔的弟子,你如许偷听人家说话,莫非不感觉……毫无礼数么?”她的话固然仍带斥责,不过语气已经温和下来,不见不悦之意,而她的目光中倒是有着一丝欢乐一闪而逝。
“怪我?”萧廷芳黛眉微蹙。
萧廷芳俄然也转过甚来,目光有些羞怯的朝着周承飞扫来,看到他一脸度过一场灾害似的神采,俄然忍不住“噗哧”一笑,忍不住道:“我有这么凶吗?”
周承飞淡淡道:“我没说要用心讨你喜好,你乃至能够讨厌我!”
萧廷芳收回了逼人的目光,缓缓道:“不错,本蜜斯的确会争强好胜,但这是我飞龙剑派的一贯作派,飞龙剑派能够傲立武林剑中第一家之名,靠的就是争强好胜之心!”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要对你说声……多谢。”周承飞一面说一面也朝崖端走去,一向走到与萧廷芳身侧与她并肩而立,鼻尖蓦地嗅到从萧廷芳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暗香,心中不由一荡,忍不住大着胆量朝她谛视而去,清辉之下,只见她一身白纱衣裙如同流水在风中随风娓娓流荡,高挑的身影如同一株隐世幽兰,恒定的山崖仿佛都变得灵动起来……
周承飞朝她走进两步,一边侃侃而言:“大半夜的我本睡的好香,俄然听到一阵清婉动听柔肠百转的箫声,只可惜箫声虽好,但是我却听得出来吹箫之人的表情仿佛并不太好,我就在想,是哪位悲伤断肠的人在借着洞箫一述衷肠?我越听越心疼,这才忍不住忍着腰酸腿疼也要从床上爬起来一探究竟,却没想到,竟然是我的萧师姐!”说到这里想起那日论剑大会之时萧廷芳非要争做本身师姐称呼的景象,心中不由莞尔。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周师弟!”萧廷芳冷哼道,周承飞本来快人快语出言无忌,只不过他的这番话在萧廷芳听来却如何也带暗讽之意,此中更说透了本身苦衷,心中不由烦乱,转过甚去,面朝清幽通俗的绝壁,语气冷酷道,“我很讨厌能说会到油腔滑调之徒!”
“嗯!你说得对,说的真好,太出色了,持续……”周承飞煞有其事的鼓了鼓掌,故作赞叹道。
听了周承飞的歌颂之言,萧廷芳的笑容反而很快消逝,她抬头望着天空的那轮霜月,幽幽一叹,轻声道:“你不但救了飞龙剑派,那日……更救了……救了我一命,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记恨你的。”说道这里她话锋俄然一转,同时也一改矜持之状,半转头来俯视着周承飞,眼中目光冷冽起来,“至于此后,你若再敢像在天香楼时那般戏弄本女人,我必然对你不客气!”
他与萧廷芳两人一站一坐相距不过半丈,霜月悬在两人头顶,清冽而潮湿的水气劈面而来,云光月影下,看不清远山的表面与山崖的深浅,山间林叶影影绰绰,山崖前的云霞在两人身前徘徊,这等天时天时人和共同出的画面,仿佛是那些名家所作而出的惊世画作,饮露临崖的两人已然不似尘凡中人。
萧廷芳此言说的懵懵懂懂,周承飞听来倒是她变向承认了本身所询之言,他晓得这萧大蜜斯面皮极薄,也不再诘问,只苦笑道:“还我情面,你这么说就好了,证明我们扯平了,还觉得天香楼的事你会记恨我,会找我报仇,害的我这几日整天想起这事都担忧的睡不着觉!”周承飞感到腿上隐然疼痛,一面说时,一面揽衣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