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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明白,谢安玉就是谢玉真的父亲了。
夙御天微眯了眼。青鸢站起家,指着面前空荡荡的席子,上面早就落了一层的雪。
青鸢淡淡道:“来的客人出乎料想,天然是要好好筹办筹议一下。等着吧。”
谢韵轩眉头一动,倒是笑呵呵带路道:“公主言重了,内里请!”
青鸢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拂去上面的茶沫,似笑非笑:“明日也是他日,两三年后的本日也是他日。青鸢就不知伸谢家主说的他日是甚么日子?”
青鸢微微一笑。平常吗?
青鸢看着面前的侧门,只是沉默不语。
桃香只能忍着。
谢韵轩轻咳一声:“多谢公主体贴。小女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如此体贴?她本日喝了药早早就歇下了。要不他日草民再让小女亲身去府上看望公主,以谢彻夜公主不辞辛苦前来看望之恩。”
都城,夜静悄悄,却还不到入眠的时候。京中小户人家尚点着油灯做着一日最后的清算,高门大户更是灯火透明,红烛高燃。
“谁啊?”门童前来应门。
她一笑,用心道:“彻夜青鸢来实在是事出仓促,主如果前几日有份请柬想要请谢大蜜斯来府中赏梅一事。但是本日谢大蜜斯却并未前来,以是青鸢心中担忧特地来看望。”
“得民气,更要得那些高门世族之心。”她柔声道,“他们瞧不起殿下的出身,惊骇被殿下所扳连,却又害怕着殿下。”
约莫过了一刻,内里传来喧闹声。青鸢轻声道:“来了。”
她面向谢安玉,诚心道:“青鸢不知谢大蜜斯是何故不来,如果因为青鸢原因,那青鸢真的是万死莫辞了。”
她的声音清冷却一字一句清楚非常。
夙御天淡淡道:“瞥见了雪夜,瞥见了六合。”
身后的两人也随之拜下:“谢安玉,谢安华,拜见公主。”
如果平常也不会成了前朝清流一派当中的魁首人物了。
马车帘子微动,暴露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恰是青鸢。她裹着一袭狐裘,面色有些惨白。
青鸢也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笑容冷冰冰的,只盯着谢韵轩笑。笑着笑着,谢韵轩笑不下去了,饶是他历经诸多风波,又支撑一大师族的城府,也没有见过如青鸢如许不留半分情面的女人。
谢安玉脸上微微显出难堪的神采。
她被领着到了主厅中,主厅前面是一面大大的石壁,上面雕着祥云蝙蝠,石阶是上好的太湖白石。石头不规整,但是踩在上面如同在云朵之上,格外成心机。
丫环退回到了马车旁,低声道:“公主,通报了。”
青鸢此时目光却非常温和,一眨不眨地看定他:“不,这是热诚却也是殿下将来的警示。”
桃香扶着她,念叨:“这么晚了公主就不要来了。本日累了一天。”
谢韵轩陪坐在右边,闻言侧过身谦善道:“公主言重了,我们谢家只要几位族中弟子在朝为文官,其他都是平常。”
从马车高低来一名清秀丫环。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上前去敲了敲侧门。
她说得情真意切,带着歉然和朴拙。谢韵轩忍不住和谢安玉对视了一眼。
青鸢在主厅中坐下,环顾了一圈。谢家的主厅非常朴实,看不出有甚么豪华之处。在厅中的主子也不算多,若不是晓得是谢家,恐不晓得这是闻名梁国的大世家。
谢安玉赶紧道:“公主言重了。小女只是……只是因为这几日偶感风寒,以是才未能登门拜见公主。实在是忸捏。”
桃香仓猝看去,只见一队灯笼蜿蜒而来,抢先一人年过半百,身穿一件天青色儒生袍,面庞俊雅,气度非常。在他身后是两位年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