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御天把玩着桌上的剪子,没有理睬她的话。
这一条路是她承诺走下去的。既然她承诺过,又有甚么不欢畅的?不,应当说,她哪有资格不欢畅?
青鸢闭上眼沉了几息,才复又展开眼睛笑道:“不消谢我。你下去吧,明日我让桃香赏你好差事。”
面前一片暗中,像是一片海将她淹没。她的手抖了抖。
青鸢看着他那张妖孽般的脸,心中闷闷的感受又一次涌出来。
她说完看了看天气,淡淡道:“夜深了,殿下有甚么叮咛就说吧。我还要去歇息,明日太子殿下还来呢。”
夙御天看了她素白的脸。她此时神采很不好,昏黄的烛火映着都令人感觉她脸白得像是一只黑夜出没的女鬼。
夙御天眼中微眯,如有所思地看着她。青鸢笑意还是,姿容绝美,像是想到了一个好主张正在向他邀功讨赏。
青鸢等了半天见他不答复,无趣地笑了笑:“本来殿下不喜好。”
夙御天微微一笑:“你这么说,岂不是我的人怀了你的功德?”
小内侍这才伸谢青鸢:“多谢公主。”
她不肯说。夙御天眸光沉了沉。
小内侍闻言看了一眼夙御天。夙御天懒洋洋道:“还未几谢公主?”
小内侍跪下,不卑不亢隧道:“多谢烈王殿下,多谢公主殿下。”
“既然晓得,为甚么不欢畅?”夙御天问道。
青鸢沉默。
两人相对闲坐。烛光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若远远看去像是两人靠得很近很近。
青鸢淡然道:“不是良娣就是孺子,没甚么特别的。”
“我很欢畅,能成为太子的女人,请封只是第一步。但愿能顺利。”
青鸢笑了笑:“这个深宫中,只要她不会担忧我抢了她的位置。她不帮我是应当,帮我是锦上添花。周悦卿是聪明人,天然晓得如何衡量短长。”
“茶水凉,换一换。”他道。说完,他将她手中的茶杯拿走,对内里道:“拿一壶热茶。”
殿中温馨下来。谁也没有说出那一句。仿佛两人就是来讲一些已知的事,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
心中的那一点点愤激一下子消逝无影无踪。她终是倦然道:“是,殿下说得对,我又有甚么不欢畅的呢。”
青鸢俄然感觉有些烦躁。她拿了桌上的茶壶给本身倒了一杯茶。只是没想到她正要一口饮尽的时候,一只手重描淡写地握住她的手。
青鸢放下剪子,坐在了椅上。此时现在她才发觉本身浑身已酸软。而阿谁始作俑者却堂而皇之地坐在她身边,一脸平淡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