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卿收回击,回了一礼,淡淡道:“多谢公主。”
东方卿沉默看了她很久,才淡淡道:“梅花还在,公主可愿一起赏景?”
香炉很精美,白瓷如玉,竟分不清是她的手白还是香炉更白。茶香袅袅,香气袭人,风风雨雨过后两人竟又一次毫无芥蒂地同处一室。
东方卿手中一动想要缩回,倒是伸到了她的面前。那水泡还是在。她想了想,重新上拔下金簪挑破水泡,然后拿了梅花上的一点雪悄悄在他的掌心揉搓。
青鸢回了烈王府,在府门口瞥见一堆工匠正在管事的带领下进了王府。她正迷惑要问,但一下子就想起了再过几天就是烈王府和谢家的大婚日子。
青鸢很久才慢慢道:“求一个心安罢了。”
东方卿捻了一炷香然后虔诚上香再拜后起家。他身材苗条,举止风雅,这一番行动做得行云流水,分外都雅。
青鸢看着陌生的府邸,完整落空了旅游的兴趣,淡淡道:“回府吧。”
青鸢为他的手掌包上手帕,然后细细打了个结,淡淡道:“归去用药膏再涂上,三日就好了。”
两人一时无言。很久,东方卿目光庞大,道:“你真不必如此。”
面前所见,暮色沉沉,白日争奇斗艳的梅花也染上了一层赤金。
青鸢看向他的手:“你的手如何,我看看。”
清澈的雪水化去了炙烤的剧痛,倒是化不去心口上的灼痛。
青鸢正落入东方卿的怀中,面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东方卿长叹一声:“你们清算一下。”
守在内里的桃香和明元闻声冲了出去,等他们看清楚两人时,不由愣住。
青鸢渐渐向前走,不知何时明元已在她身边。他低声道:“公主,马车筹办好了。”
这么短的时候要让全部烈王府不一样,那但是需求多量匠人才气完成。
风景如瑶池,不感染一点世俗炊火之气。她依在他的怀中,泪水肆意流淌。两人相依相偎,仿佛要凝成这清冷人间最后一道泥像。
“东方先生求的是甚么?”她问。
她发笑:“没想到东方先生也来此处。”
……
她做完这统统转头看去,东方卿手掌中已烫出了一个大大的水泡。她忽地恼火,怒道:”谁让你来帮我?”
净室外是大片大片的梅花,风吹来,暗香袭人,梅林簌簌,竟有种与世隔断的感受。
青鸢拿着那一小罐茶油半晌不语。东方卿还要去烹茶,她却默静坐在了他的身边,谛视着那腾跃的炭火。
青鸢下了马车渐渐走进寺中。桃香看着四周一片萧索萧瑟的风景,忍不住劝道:“公主,这里冷冷僻清的,没甚么风趣,还不如回王府。”
她声音沉着矜持,再也看不出方才烦躁痛苦的模样。
世事流转,天翻地覆。两人一起行至此,晓得开首却再也没法瞻望最后的结局。
她说得又快又急,手中的炭火钳发狠地捅向红泥小炉。小炉中炭火烧得很旺,刹时火星四溅。她遁藏不及,被一燃烧星烫到了手背。手中的火钳飞出,一下子打翻了红泥小炉。
桃香不敢打搅,悄悄退出大殿外候着。
青鸢只得看着东方卿。东方卿顺手拿了净水冲刷了下,淡淡道:“不消这么费事。过几日就好了。”
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面前虚影一晃,漫撒而下的香灰十足倒在了东方卿的手掌中。
青鸢在府门看了半天,终是皱了皱眉回身上了马车,叮咛了别的一个处所。
她忍不住替青鸢叫屈:“公主,殿下是不是真的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