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尊上,您没事吧?”
鞫容顿时心花怒放,脑筋一热,不假思考地将弯弓递进了铁笼子,迭声呼道:“乖孩子!真乖!再笑一个给本仙瞧瞧!”
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却听殿内“喀嚓”一声响,像是安排香烛的木头框架被人徒手掰动,那一声脆响入耳,他顿时警悟,猝然回身回望。
焱戎装晕装了这么久,还躲在房中不肯出来,鞫容无法,命人翻开殿门,顺手逮着个小弟子,就往三清殿内一丢……
仓促一唤,唤得门徒仓促赶来,鞫容指着三清殿,吃紧叮咛:“快!将此殿统统门窗,十足关上!”
话落,自个先回了房,让门徒一个劲儿忙活去。
“呀、啊啊啊啊――”
铁笼中的狼孩蜷伏在角落暗影里,眸子闪着幽光。鞫容还未入殿,狼孩就灵敏地发觉到了,目光转向殿门处。
鞫容脖子一僵,惊出了一身盗汗,骇然看到――铁笼当中,狼孩徒手掰下笼边香烛木架上一根木条,搭于弯弓,绷弦满弓,照着他的颈项,擦边儿射出木条,竟将那根木条生生射入门框。
鞫容揣摩了一下:这烟气儿倒是充足满盈全部大殿了,只不过,那狼孩是李乌龟驯养出来的,也不知是否习得龟息大\法?再多放上一宿的迷烟,确切稳妥些。
直到天亮,三清殿内被迷烟重重裹住,焱戎才谨慎翼翼启了门缝,用湿帕子捂开口鼻,探头往殿内张望――烟气满盈,白茫茫一片,啥也瞧不清。
如此一折腾,大半夜的风景消磨了去。
大殿上掌灯,光芒透明。
点头感喟,鞫容站了起来,回身就走,即便将那柄弯弓留在狼孩手中,也没有涓滴顾虑――没有箭,徒留一柄弓,又有何用?
焱戎果有先见之明,手中拎来药箱,又仓猝为师尊上药。
不敢入殿,天机弟子赔笑恳求师尊。
瞧这小狼儿对着一柄弓,垂涎三尺的模样,鞫容心头一动,晃一晃手中弯弓,欲擒故纵:“你若能答我一句,这弓,就是你的了!”
“来人、快来人――!”
夜深人静时,鞫容仍在灯下费心机考,忽又唤了守夜的弟子进房来,让他们速去安插神坛,帮着办理贵妃蓥娘所交代的事,自个则走出配房,又去了一趟三清殿。
猴也似的急蹿出来,蹿逃到尊上身边,焱戎吓掉了魂似的,颤抖着嘴皮子问:“尊上快、快快快……看看看……看弟子这脸是是是如何了?”
弟子们仍不敢入内,只悄悄开启窗缝儿,丢了个绳套出来,几个来回,总算套住紧挨在铁笼边上的香烛木架,拖沓到窗口,提拎着绳索吊出窗外,数一数,木架上少了四根木条儿,撤除已被狼孩射出的三根木条儿,另有一根搭在弓弦之上!
鞫容瞠目结舌地看到:铁笼中那小狼儿,竟然端的冲他翘唇一笑,乌溜溜的眸中,几分戏谑,在他骇然震愣之时,又探手在铁栅栏外,掰得烛架上的木条儿,搭于弓弦,开弓绷弦如望月状,遥遥指向他!
一点黑影擦着他的颈项,飞射畴昔,“哚”一声,钉入门框。
在丛林中、草原上,遭受野狼时,如果不幸背对了野狼,又遭狼爪搭肩,千万不成回身回望,将咽喉关键透露在狼牙咬噬的范围,――鞫容明显是忘了此性命攸关的戒律,在他回身回望的一顷刻,一道劲疾风声“咻”但是至!
“尊上,这三清殿恁大,迷烟尚不敷以满盈到角角落落,您让弟子们再放一晚的迷烟,如何?”
无量天尊!祖师爷显灵!小狼儿竟然开口说话了?真真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