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翎一个激灵翻身便起,站在山谷口望去。只见远处狼群迅疾如电,正冲向这里。斯须间,赵秉文跃到孙长翎身边喘道:“孙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赵秉文心忧如焚,背着松树枝干未几时便已赶回。只见三人只要两支火把,俱退守谷口,张虬与宋云手执火把来回舞动吓阻狼群,孙长翎手持那日用羽纛做的木棍,扫、封、劈、刺,将突出去的狼打出去。
孙长翎转头道:“莫慌。以武功斗狼虽是毒手,但狼怕火。你快去唤醒宋大人与张大哥,让他们从火堆中取些尚未燃尽的柴禾做火把。秉文你再速进山谷内多寻些木料,彻夜要用。”
半晌过后,赵秉文感到有些倦怠,便欲返回安息。正自走时,赵秉文俄然发明二十丈开外悄无声气地呈现了一群杀气腾腾的狼,约五十余只,在月光之下,俱是目光幽绿,呲嘴露牙,令人不寒而栗。为首的一只狼半人多高、一人余长,通体乌黑,银鬃夺目,一对狼目死死盯着赵秉文。
老赵见陆黯醒来,惨淡一笑,低声道:“老迈,那龟儿子仗着刀好,我打他不过。我拼着受他一刀,趁他近身又拔不出刀,将他脑袋砍了。”说罢,口中又涌出一股鲜血,咳了几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袋,道:“前些日老迈疗伤时,已将丸药用了,只剩这些金创药,老迈你从速敷……”话未说完,老赵已然断气。
赵秉文插手,火把增加,情势顿时好转,狼群的打击也暂缓下来。孙长翎长吐口气,看着方才被狼撕扯和咬破的衣服,说道:“不知这些牲口又在运营甚么。秉文你瞧,那只浑身乌黑的便是狼王。”
陆黯稍一分神,腹部与大腿中了两刀,顿时鲜血迸流,目睹第三刀来得更是劲急,直取咽喉,已是避无可避,陆黯闭上双目,只求速死。
辛老鬼所使刀法,是陆黯当年甫入军中,见兵士演练的刀法有些烦琐,为便于实战及共同,陆黯去繁就简改进而成。也正因陆黯改进刀法,获得兵部张大人的赏识,不久便简拔为队长,后又保举与高洋,怎奈当时高洋已于江湖上募得很多武林人士,此中不乏一流妙手,导致陆黯多年来未得高洋重用。
赵秉文自幼善于南边,只在书中晓得狼为何物,却从未见过,更遑论狼群,两腿不由有些发软。不及多想,赵秉文紧忙向山谷奔去,叫道:“孙大哥、胡子张,外边有狼!”那只通体乌黑的大狼仰天长啸一声,其他各狼几近同时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黯忽感到有人在推搡本身,并轻声唤道:“老迈,老迈。”陆黯勉强展开眼睛,鲜明见到老赵气若游丝,跪在本身身边,而左手握的宝刀直贯他的腹部而出,约两丈开外,一行血迹曼延所至,躺着身首异处的辛老鬼。
赵秉文望去,只见狼王被十几只狼簇拥着,在远处来回踱步,姿势倨傲,且目露凶光,阴鸷地盯着本身。
赵秉文闻言便走,甫一回身,便见宋云瘫坐在远处,脸孔惨白,双股颤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狼群,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做完这些,陆黯呆坐在雪地里,木然地盯着辛老鬼与老赵的尸身。半晌过后,陆黯快速眼睛一亮,喃喃道:“我总算明白了,皂衣小子,你太恶毒了,这比一刀杀了老子还暴虐。你虽把这二人看破,可惜人算不如天年,老子偏不死,将来定要十倍还你!”
赵秉文来到山脚下,昂首望去,见那松树距空中约有五丈,再看山壁峻峭,也无借力处,不由悄悄叫苦:“现在我极力一跃,应有两丈多高,这可如何是好?”迟疑半晌,赵秉文灵光一闪,掉转头从大树上折了根健壮的枝干返来,察看半晌后,蓦地提气一跃,纵起两丈不足,身子正要落下,赵秉文瞅准山壁一处裂缝,内力贯臂,将枝干插入后顺势跃到上面,未待逗留,只听赵秉文轻叱一声,一口浊气吐出,脚尖轻点,提身再上,翻身跃在松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