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兵连话都不肯多说,哪会接他们的东西,像见了瘟疫似的连连后退,飞速挥手让他们快走。
苏晏犹踌躇豫地取下围在口鼻处的布条,又作势要给木童取。
苏晏赶快安抚对方,“官人别怕,我们伉俪要带孩子去看病。”
车上一股药味,小兵忍不住问:“得了甚么病?”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苏大夫,您不是另有事要忙吗?”
如果统统顺利,就将红色布条取下,几人便进府衙,让木童见春奴最后一面。
木童吃得香,苏晏盯得更香。
“还不是夫人做的东西好吃!”他朝马车前头努努嘴,表示有外人在场。
“给我来两份,就在这儿吃!”
苏晏将木童的袖子向上一拉,暴露一截小臂,上头密密麻麻的红点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当即摸刀,呈鉴戒状况。
糟了,是蓝羽侍卫!
这车夫当即接话:“那是,城北的好大夫少,那我给你们加快点!”
一听这话,安遥收住了笑意。
木童还在车上,两人决然不能冒险。
两人又聊了会儿,外头传来了打更声。
这些侍卫的帽顶上鲜明立着蓝色羽毛,跟昨日在定南侯府门前见到的侍卫装束一模一样!
“今儿这油条可真成心机,好吃!”
接下来的半程,车内都无人说话,静得可骇。
苏晏攀在安遥耳边轻声道:“都怪你,龙婆婆接下来可有得忙咯!”
可却偏着头,仿佛恐怕碰到那孩子。
“别别别,我们这就取……”
借行车声保护,安遥轻声笑道:“别的大夫都是治病救人,你倒好,给人捏造病症。”
苏晏对劲之色微敛,叹了口气,“他的题目不在那儿,而在这儿。”说着,指了指本身的心脏。
“里头的大夫说……说是天花!”
“无碍,趁天没亮,我帮您把摊子支起来,再去雇马车也不迟。”
龙婆婆也围上围裙,要去推车,才发明苏晏正推着车向外走去。
“官爷,您待会儿也拿这艾草烧水洗洗,以防万一呗!”
安遥当即明白,挤出一个贤惠的笑,“多谢相公奖饰。”
说完就在马身上抽了两鞭子。
马夫这才放下心来,放心赶车。
府衙门前的树梢上,挂着一条夺目标红布条。
安遥给木童点了些小孩爱吃的茶果,可木童一个也没拿,只是低头抚摩着怀里的弓箭。
那马夫耳朵竖着呢,立马接上了话:“哎呦,你们豪情真好!这么一大早,一家人去哪儿呀?”
她看了眼一旁的木童,这孩子只在刚才吃油条时笑了,吃完便呆呆看着窗外。
马车还没驶出鸡笼巷,俄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