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在场的释家各派那里还按捺得住,纷繁群起而攻之,或引经据典、或微言大义、或破口痛骂,却被言思道一人一舌来者不拒,辩驳得哑口无言。最后大孚灵鹫寺的善因方丈出面喝止各派,扬声说道:“阿弥陀佛,且容说老衲说句公道话!我佛教延绵千年,现在已在中原根深蒂固,又岂是旁人三言两语便可摆荡,何必与之辩论?倒是本日‘太湖讲武’推举武林盟主一事,乃是玄武飞花门的叶掌门奉朝廷之令召开,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且非论神火教是否属于中原门派,单是朝廷钦定的‘逆贼’这一身份,便分歧适参与本日之事。至于神火教与朝廷之间的恩仇对错,非我等江湖门派所能群情,以是还请公孙教主自重,何必在此胡搅蛮缠?”
却见得一子睡眼昏黄,满脸都是被吵醒的怒意,没好气地说道:“甚么狗屁盟主,不过是一群愚笨孩童玩的过家家,于大局全无用处,和我更没半点干系!我虽与狗贼势不两立,莫非便要是以逢事必争、逢物必抢?狗贼一心要去吃屎,莫非我也要同他争抢?”
只见朱若愚再次拔出那柄有着“武林第一神兵”之称的定海剑,重新往场中踏上两步,向当中的神火教一行人沉声说道:“久闻西域神火教奉教主为尊,谁知本日一见,管事的倒是‘五行护法’中的流金尊者,倒是不测得紧。莫非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火教教主、‘江湖名流榜’上排名第二的公孙莫鸣,竟然是个又聋又哑的傻子不成?”
在场世人听到这里,已知神火教本日看似只要十多人参加,实则倒是有备而来,清楚已在暗中和很多帮派结成了联盟。公然,伴跟着言思道的嬉笑怒骂,接踵又有十多位掌门帮主开口表态,要和神火教共同进退,当中另有泰山碧霞祠如许的道家名宿和天一阁如许的儒家朴重,直看得叶定功和一干与朝廷交好的帮派目瞪口呆。
谁知谢贻香此时也是焦头烂额,目睹师兄入彀拜别,与东洋剑圣之战可谓胜负难料,而神火教又在言思道的巧舌令色下获得很多门派的支撑,全部缥缈峰会场的上万之众竟无一人能够辩驳,她只得将全数但愿依托在身边的得一子身上。但是得一子全程尽管闭目甜睡,对场中之事不闻不问,谢贻香情急之下,只得伸手将他摇醒,说道:“小道长,言思道这厮实在可爱,公开里不知还藏着甚么诡计狡计,照这般下去,只怕武林盟主之位当真要落在神火教手里了!你既已决定要与他对抗到底,其间也只要你一人能治得住他,莫非便任由这狗贼得偿所愿?”
场中的神火教一行人却不为所动,仍然是由手持火把的八方使者围成一个大圈,簇拥着当中的公孙莫鸣、宁萃和明火落木二尊者,由言思道这个流金尊者上前答话。只见他一手拿着被先竞月修复的旱烟杆,一手取出烟丝,好整以暇地装进烟锅,然后寻四周八方使者手中的火把扑灭,吞吐着烟雾笑道:“叶大人此言差矣。神火教虽发源于西域波斯,却一向于中原运营,当年带领在场各帮各派抵挡前朝外族之时,何曾分过相互?何况我家教主乃是昔日香军首级‘九龙王’之子,非但是地隧道道的中原汉人,身上流淌的更是两宋‘赵’姓之皇室血脉,若以正统论之,远胜白丁出身的当明天子,即便是九五之尊的皇位也坐得,如何坐不得这戋戋武林盟主之位?依叶大人这番高论,佛教亦是发源于天竺,难不成本日在场的五台山大孚灵鹫寺、九华山化城寺、洛阳白马寺、开封大相国寺、姑苏寒山寺、嘉州凌云寺和杭州灵隐寺诸位,皆是前来观礼的天竺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