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朱若愚早有筹办,目睹传闻中的神火教教主向本身举步逼近,也不免倍感压力,当即抱剑护体,嘲笑道:“好啊!公孙教首要亲身前来见教,自是再好不过。”谁知公孙莫鸣却重新站定,先是沉默半晌,然后才开口说道:“我教此番前来,既非争名,亦非夺利,而是为了人间的‘道义’二字!世人皆知昔日驱除鞑虏,清楚是我教首倡义旗,由神火教的弟兄冲在最前面,用鲜血洗涤出这大好国土,用性命堆填起这承平乱世!如何到了功成之日,我神火教的十万男儿竟成了十恶不赦的背叛,成了大家得而诛之的魔教?世人就算是瞎了眼看不见,莫非竟连一颗心也给猪油蒙了,置‘道义’二字于不顾?昔日香军毁灭之时,在坐诸位默不出声;待到李九四毁灭之时,在坐诸位也默不出声;厥后神火教惨遭毒害之时,在坐诸位仍然默不出声;到本日朝廷亲妄图一统江湖,将全部武林一网打尽了,在坐诸位还是默不出声――你们可曾想过,昨日的香军、李九4、神火教,便将是在坐诸位的明日?”
伴跟着这一十六个字出口,劈面而来的朱若愚顿时一惊,脱口问道:“你说甚么?”场中本来森周到布的寒意也随之生出些许混乱。只听言思道持续说道:“红蝎子,黄蟾蜍,冷沁丸,防赤蛊。”朱若愚的神采顷刻间一片乌青,厉声喝道:“你……你胡说八道!”言思道嘿嘿一笑,抬高声音说道:“不巧得紧,那位‘割喉人’眼下便在神火教做客。”
现在言思道宣称“割喉人”在神火教手里,无疑已经掌控了峨眉剑派雇凶杀人的证据,以此倒推他之前的一番言语,天然也是在说峨眉剑派意欲用“赤婴蛊”害人之谋。再连络先竞月先前曾在五毒教驻地碰到神火教八方使者中的巽位骑士,清楚也是在调查医者遇害一案,可见言思道一早便已盯上了峨眉剑派的诡计,却并无任何行动,明显便是为了现在能将“江湖名流榜”上排名第四的峨眉剑派掌门人稳稳拿捏于掌心。
说到这里,言思道又是一口浓烟缓缓吐出,朝数丈开外的朱若愚满盈畴昔,意味深长地笑道:“……比方冬枯莲、马蹄青一类的轻微寒毒,于正凡人虽是涓滴无损,但是一旦被服食过‘冷沁丸’的人打仗到,立即便会引发躲藏在体内的五毒阴寒,以雪上加霜之势叠加闪现――轻则满身瘫痪,重则性命不保。唐门的唐四爷,你说是也不是?”
会场四周的各大帮派虽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但这最后几句倒是听明白了,立即便有很多人大喊道:“不好,神火教燃放的火把中有毒!”唐四爷更是神采乌青,一面号召四周的川蜀各派,一面骂道:“神火教好大的名头,不想竟是卑鄙无耻之徒,竟敢暗中下毒!”全部会场随之乱做一团,各大帮派纷繁掩开口鼻,就连北面高台上的叶定功也怒喝道:“公孙教主,此举未免过分下作!”
目睹名震川蜀武林的“蜀中四绝”这般举止,在场世人目瞪口呆之余,更多的则是不明以是。北面高台上的谢贻香既惊又怒,却又模糊有些幸灾乐祸。她细心回想方才场中世人的对话,这才弄清言思道这连续串的烦琐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