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持香禅师又问道:“倘若本日要再耗损一次‘虎衣明王金身’,向神火教的公孙教主请教几招,你意下如何?”听缘禅师却沉默不语,不做答复。
谁知李掌门竟充耳不闻,借着对方双袖荡剑之势连转七八个圈,荡漾出的劲风直刮得在场世人脸颊生痛。贰心中暗道:“自从肝脏生了这弊端,这些年酒也喝不痛快。现在门下弟子皆已青出于蓝,白云剑派一脉可谓后继有人。倒不如本日便将这条性命断送在神火教教主部下,也算不枉此生!”
这一回姬教主看得清楚,本身尽力攻出的气劲到了公孙莫鸣身前一丈开外,便仿佛是杯水倾倒于大海、火光映照于骄阳,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逝在了对方面前;更可骇的是对方至始至终仿佛全无知觉,只是依托本身流转不休的真气,便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对本身攻出气劲的化解,其修为清楚已臻传说中六合人合一的无上至境,可谓平生仅见。
因而李掌门便咬紧牙关,将体内本来用来护住心脉的最后一缕真气毫无保存地灌动手中长剑,向劈面的公孙莫鸣攻出他本日的第十三剑、也是自这套“败剑微醺”技成以来平生最强的一剑,直取公孙莫鸣的胸口关键。观战的好些妙手都看出这一剑的凶恶,接踵收回一阵惊呼,白云剑派以宫子寒为首的几名妙手更是径直冲出凉棚,想要禁止李掌门这一剑,却那里还来得及?
目睹以峨眉剑派为首的川蜀各派腹泻不止,神火教又摆出一副迎战天下豪杰的架式,各大帮派或暗里参议、或相互扣问,都拿不定重视,最后只得望向身为其间东道主的叶定功。叶定功沉吟半晌,心道:“不想峨眉剑派竟如此不堪一击,先竞月这小子又一味逞强,竟然单独前去东山迎战那甚么东洋剑圣,也不知何时才气返来,说不定……罢了,既然神火教已放出话来,那便教各派妙手先同他们斗上一阵,最不济也能耗损这公孙莫鸣几分功力。”
只见李掌门依样画葫芦,足下立定轴心,再次顺着长剑弹回之势扭转几圈,又攻出能力更强的第三剑。观战世人里崆峒派的天引道长不由赞道:“败剑为势,微醺为意――李兄这套‘败剑微薰’风采不减当年!”其他世人看到这里,也垂垂看懂了李掌门这套剑势,乃是将一招招无用的“败招”积累起来,糅分解能力更强的新招攻出,从而取“败中求胜”之势;再加上他如同醉酒般的踉跄身形,难怪这套剑法名为“败剑微醺”。
姬教主惊骇之余,心知本身和面前这位神火教教主实在相差太远,几近是凡人与天神之间的差异,倒不如趁着两边还未开战,及时抽身而退。他仓猝第三次抱拳拱手,此次却不敢收回涓滴气劲,只是说道:“公孙教主公然天下无敌,姬或人自愧不如,不敢叨饶。”
宫子寒等白云剑派的妙手此时恰好抢入场中,仓猝扶住地上的李掌门,目睹自家掌门神采如同一张白纸,仿佛在顷刻间衰老了十几岁,纷繁向劈面的公孙莫鸣投以瞋目。却听李掌门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公孙教主神功盖世,可贵……可贵竟还如此宅心仁厚,实乃百姓之幸!本日是……是我白云剑派败了!”
这话出口,姬教主立即回身回走。在场的除了一众顶尖妙手,大半人都没看明白,实不知这位天行教教主为何临阵而逃,顿时群情纷繁。就连公孙莫鸣本身也有些摸不着脑筋,忍不住问道:“你如何……如何走了?不打了?”那姬教主听公孙莫鸣号召本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仓猝展开轻功疾走回自家凉棚,再不敢出来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