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临不由点头苦笑,这个阿莎,还真是一点亏不肯吃。话虽如此,这类既能交战国土,又能再虐魏军的绝好机遇如何能错过。她回了世子的信上换将的发起,送走信使后,和陈聿修持续整军西行。
“……”
陈聿修眼眸一转,斯须便想起她生辰那日的女装,躲入的倡寮,顺走的两匹马……他眉梢一扬:“啊,提及来,仿佛另有一场赌约没有兑现呢?”
沾满泥土的脸浑浊不清,雨水顺着头盔从沟槽直流滴下,但是那双晶莹乌黑的眼眸,倒是别样的果断:“现在魏军兵临城下,我等不知黔州被困几日,如若不能一举攻入,黔州失守,不但蒋将军有难,我大齐皇土亦危!此乃奇耻大辱,岂能由我等雄兵所创?”
从城墙上远了望去,哪怕雨雾再浓,也能看出那抹红色。陈聿修听到其间急报,连伞也没拿径直走上城楼。
“噗嗤――”陈聿修忍俊不由,点头笑道,“你啊你,”他目光暖和如水,轻柔地落在郭临身上,“如此好战,我当初究竟是如何看上如许的你……”
山坡上,双骑并立。望着那轮朝阳烧红半片天空,从地平线上缓缓爬升。
只一眼,陈聿修就必定,阿谁昏黄雨雾中浴血奋战的身影,就是郭临。
陈聿修回眸冲她一笑,毫不介怀地翻身上马:“你去那里,我去那里。”
奇袭军顺利进入黔州,撤除节制城内百姓的兵力,此时汇合的齐军,已能余出部分力量对于城外的魏军。郭临和陈聿修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先调集众将商讨战术。
新年一过,郭临、陈聿修顺利攻陷陵州的动静就传回大齐,给瑞雪丰年后的喜庆又添上了一笔。连皇上也跟着精气神都好了很多,他翻开从陵州送回的折子,见上写着,预待新任陵州知州就任,二人即带军回朝。
“少爷……?”
“阿临。”
“是!”
他挽过她的后脑,吻住她的唇。
又行了五日,分开了连缀的山脉,池沼泥泞繁多。总算邻近了黔州,可惜天公不美,大雨滂湃而下。马匹疲缓,将士们也是诸般蕉萃。郭临考虑半晌,命令全军休整,派出数名探子前去黔州刺探。
谢英芙迷惑地望着他,大眼扑眨扑眨,完整不懂他在说甚么。
可后颈那只强有力的手,唇上暖和湿濡的触感,胸腔中砰砰直跳的心……都在奉告她。
“郭将……”护军刚跑近,话喊了一半就被姚易拦住。姚易竖起手指比了个“嘘”,侧头表示。护军偏头看去,郭临靠着一颗大树坐着,眼睛闭起,已然睡着。
一声雷鸣炸响,瓢泼大雨再次哗哗直下。视野雾茫茫一片,但是每一个将士的身影都非常地刚毅。他们的目标,只要黔州,只要重重的魏军。
谢英芙穿戴狐裘大袄,紫色小梅的裙子,施施然迈进房门。这些日子世子清算光、寿二州,她亦贴身陪侍,任劳任怨。世子本来不觉,现在也垂垂看到她的好。
“倒不是说这些,”护军低头感喟,这些日子郭临的辛苦他也是看在眼里,只是此时,“方才已有校尉暗里担忧,郭将军如此必定地带人赶到黔州地界,可若陈少师并未及时与我们汇合。我等兵疲马困,黔州满是魏军,一旦碰上,岂不死路一条?”
可这里是疆场,哪怕毫厘的不对都不成答应。他的声音传不畴昔,只能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她。
也是魏国本年出兵没看皇历。大雨连着下了数日,人站在地下水都没过了脚踝。魏军冻着要死,不得已,去了城东不远的山上避雨。不想大雨刚好形成山体滑坡,直接压死了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