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国邦在山下与那干黑衣人正相互对峙之时,老刘头一算时候,子时将至,赶快令凌云霄杀鸡取血,然后将鸡血围着坑沿洒上几圈。他则蹲在一旁依依呀呀唱起咒语来,调声忽高忽低,阴阳怪气,黑夜寂静入耳得甚是哀怨苦楚之极,凌云霄听着咒曲不由连连打起了寒噤,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那边老刘头终究念完了咒文,也停下了转动的法度,将手中黄符放入碗中狗血当中,只见火光一冒,碗中黄符皆烧为灰烬,溶入到狗血中黑糊糊的已不分相互。老刘头双手举着狗血仰首对天,大喝了声:“呔!”
那些黑衣人也皆为如此设法,喊杀声中一个接一个拼尽尽力涌向李国邦,刀光霍霍中,李国邦的身影在人丛中如同鬼怪,闪来突去,脱手踢腿招招式式迅捷有力,一脱手必中,觉不空回。
黑衣人仿佛预感到了甚么,先前那发号施令的声音复兴:“夺下那老头的铃铛,禁止他。”黑衣人开端向老刘头归涌而去,山崖上仍然不竭攀涌上新的黑衣人……
那山下世人听到山上传来老刘头的咒曲之声,不由一阵骚动,那衰老声音急道:“这位大侠,在劣等人的确有要事要办,还望大侠高抬贵手让路则可,今后定当备下重礼登门伸谢。”
而山上凌云霄所处则是一片空旷荒地,既要守尸又要顾及老刘头的行动不被打断,当真守得是险象环生困难之极。那些黑衣人手底皆为不弱,围着凌云霄是乱劈乱砍,凌云霄在黑暗中瞧得不太逼真,只凭耳朵判定兵刃来袭的方向,在尸兵和老刘头之间绕来转去,左挡右突,甚是狼狈不堪,心中悄悄叫苦,只盼那老刘头行动快些,又盼着大师兄快点处理山下之敌上山来援。
在黑压压涌上的人群中,凌云霄呆在那尸旁一会低身闪避,一会高跃腾挪,手中锄子则是舞得密不通风,在与世人密如雨点的刀刃相击声中,噼哩啪啦火星四溅。
那衰老声音道:“当真没得筹议?”
直到老刘头的一声“呔”以及一声摄魂铃的响起,六合间仿佛沉寂了下来。黑衣人停息了猖獗的打击,凌云霄顿时感受压力骤减,喉间发/痒,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单膝跪了下去,他的身子已经严峻透支了。
身上也早被鲜血染得湿淋淋红十足的,早就分不清是本身的还是仇敌的,心中只要一个动机:“觉不能让人靠近了那具尸兵,只要一息尚存,毫不让人靠近……!”
只是黑衣大家数浩繁,方打下一批又呼得围上了一批,看来他们是志在上山了,至死方休。
李国邦也开端感到有些吃力,昨夜与魃魈一战,伤痛未愈,现在又陷恶战当中,固然将山道中的黑衣人已悉数杀光,但目光所及之处,山脚下仍源源不竭有新的黑衣人涌了上来,他们是谁?所为何事?如此庞大的力量夜入乱葬岗,莫非是为了血棺尸兵?
老刘头右手持瓷碗,左手正从怀中抽出一叠纸符来,听到凌云霄叫喊,头也不回自顾围着坑沿打转道:“你去阻他们一阻,莫让他们过来坏了事。”
眼瞧那腿便要踢到面门之上,李国邦朝后避了一步,右脚猛地向上一踢,正中那脚的小腿肚子处,李国邦此脚力道甚大,直把那人在半空中踢得翻了个筋斗,啊的一声中已远远摔将出去,直摔到那些黑衣人的身后去了。
衰老声音厉声道:“那好,别怪兄弟获咎了!”话声刚落,只见人丛中一黑影高高跃起,伸出右手五指如钩腾空便朝李国邦面庞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