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老板娘, 你有甚么好酒都固然上啊!”那朱诏瞪圆了一双眼, 视野游走在衿枫暴露的脚踝上。
衿枫闻言,转过身来,眯眼打量了三人一圈后便轻笑一声独自拈起颀长的铜烟枪,扑灭了烟丝,悄悄吸了一口,边吐着烟圈边道:
衿枫听得朱诏的叫喊便也立足在原地,可却并未回身。
衿枫掩唇一笑,边笑边俯下身来,目带笑意地与王午对视道:
“是我这兄弟狐疑太重,获咎了老板娘。穿这身衣服多年不免仇家林立,故而到哪儿都多了个心眼儿。老板娘您大人大量,便莫要再见怪了罢!”
“老板娘,你先喝一口。”王午一双眼眯成个缝儿,目光倒是阴恻恻如针尖普通盯着衿枫。
这不是先前荼语用来拍玉露的那尊牛虎铜案吗?
“三,三千两!当初让我三人盗取这物什的人承诺我们事成以后便给我们三千两白银。”
朱诏一听这话方才收回了看衿枫的眼, 遂笑呵呵来到张3、王午两人旁坐下,道:
阿沅看着面前的衿枫,边看边抬手挠了挠眼角。
阿沅听着朱诏的话,心想这牛虎铜案到底是个甚么奇怪物件,竟让沐府派人来寻?可既然他们受命来寻,寻到了又为何要将其擅自出售呢?
“那么……三位军爷,不知诸位是求买还是求卖呢?”
衿枫被王午一抓,状似吓了一跳便想缩回击来,可王午手上力道却涓滴没有松弛,反而又更紧了些。
“此事说来蹊跷,我三人取了此物后便欲要分开澄江府前去复命,可安知七日来我们就跟鬼打墙似的如何都走不出这澄江府地界,派出去的人亦是消息全无。这东西的确,的确邪门儿!既然话都同老板娘敞开说了,那我也不怕奉告你,这铜案我们如果带不走,出了澄江府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将它放在无常堆栈,如果受命我们拿这铜案的人得了动静定会来取。如果铜案被其别人买走了,那也是天意,我们拿了钱便干脆躲起来避世防身。”
王午闻言倒是未回话,张3、朱诏见状后转头相视一眼,朱诏敛了面上的笑意,而张三则不动声色地将手挪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咱这毒手的玩意儿只要在这儿才气成交,你我辛苦奔波这一场是为了甚么?不能换成现成的金子,要这玩意儿有他娘的甚么用?再不将这玩意儿脱手你我另有活路么?”
“三千两白银……呵呵。三千两白银便教他就这么命丧你们几个酒囊饭袋之手。”
终究听到衿枫谈价,朱诏鼠目一亮,迫不及待隧道:
“张千户那是不晓得花儿的甜,有些花儿如果能尝上一尝,做鬼都风骚。”
衿枫作状要走,身后的朱诏便出了声来。
“朱千户这见了美女就迈不开腿的风俗还不收敛收敛,谨慎哪日枉死花下作了无头鬼都不晓得。”
衿枫闻言,冷冷一笑,将口里烟圈一吐便作势要把手里这尊牛虎铜案还给朱诏,道: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那朱诏便低下声在张3、王午两人面前轻道:
本来是为了销赃……阿沅这才模糊猜到这三人跑到这荒漠小店的目标,可他们又是要销甚么赃呢?
张三才坐下便一脸讨厌地朝着朱诏不咸不淡道:
衿枫将将把盘子放稳,手便被一向默不出声的王午抓住了。
“这么说来,三位原是受命于黔国公沐朝辅,而后又叛变了他投向别人咯?如此,那为何三位不将它交给受命你们盗取之人呢?携赃物叛逃又擅自出售,军爷不怕丢了脑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