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芃撑着额头,无言地盯着面前的烤串。
“你常常和他发微信吗?”
凌彦齐低下头。郭义谦笑:“嫌我把话说早了?秀儿和兰因都是那样的性子,我没法不担忧嘉卉。”
“我衣服穿少了,肚子有点冷,怕吃了这个更难受。”
那只手背上尽是鱼鳞和着血腥,五个指头全用胶布贴了起,肥胖而衰老,是她见过的最酸楚的手。
她想起那会,阿婆病到必须去病院接管临终医治。她去菜市场买鱼头。常常卖鱼给她阿婆的大婶问她:“婆婆呢?”
小茶几上摆的都是烤串。司芃席地而坐,拿过一根牛肉串,放到嘴边时,想起有人不厌其烦地说,你的胃不好,就不要老吃那些刺激性的食品。她扔下牛肉串,问劈面靠着沙发坐下的蔡昆:“你家里有面,或是云吞、饺子没有?”
“你甚么筹算?”
“她以往的身份被戳穿, 既不惊奇也不回嘴。彦齐给她的项链, 少说也要几十万, 我都答应她带走了, 她没要。给她一百万的支票,眼里一点欣喜都没有。妓/女如果不贪财, 能够做点别的啊。她的打扮还是气质, 别说风尘味, 连点女人味都没有。你要说她跟过陈龙,我还信,做蜜斯,不成能。”
蔡昆踌躇着再点头。
另有在病院,她没法接管阿婆离世的那一刻,嚎啕大哭。有素不了解的白发婶婶搂着她,陪她一起哭。推着阿婆去承平间时,灵魂像是分开身躯,全部身子都是软的,底子推不动。一个出了安然变乱的年青男人,全部脸被血浸湿的纱布缠着,默不出声地帮她一起推。
他做这些,不是至心情愿去做,只是不想伤害那些爱他的人。他的脾气和顺如水,哪怕受过再多的伤,也会打起精力、面露浅笑在阿谁天下里周旋。
她转头问蔡昆:“母慈子孝算不算普通糊口的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