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抛下这句话回身就要拜别。
并不如何动听的二胡歌声从风中传来。
他如何会晓得我在等人?
韩三竹有些吃惊又有些气愤地瞪了眼独腿男。
独腿收起二胡,转过身来。
看了西湖这么多年,还是看不腻。
韩三竹拨了拨本身的头发,成果越动越乱。
他对本身甚么也不在乎。
透过透明的车窗,乌鸦看到了窗外洁净繁忙的车道,看到了窗内毛发草率的本身。
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苗条的两条腿有节拍地互换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的神采,像是半张画着五官的A4白纸。
这只乌鸦慢悠悠地晃到了黉舍大门口。
上班族和门生党都还没有束缚呢。
他穿戴一套被隔壁初二三班某个地痞门生用钢笔水泼成玄色的校服,脚上蹬着一双折痕严峻的耐克黑鞋,缓缓走在空旷的操场上。
趴在桌上打打盹的门卫惊得一抖,他抬开端,一对绿豆眼在白白的肥肉上展开。
“我不吃臭豆腐。”
因为就算他不穿如许一身标新创新的黑校服,也会找来万年稳定的玄色活动装,再加上乌黑的头发与眼睛,死人一样的皮肤,奥秘又倒霉,确切像一只阴暗的乌鸦。
韩三竹放弃了。
韩三竹当然只当他放了个屁。
拉了四年多,还是拉得和臭豆腐一样臭。
“去他妈的乌鸦,去他妈的学渣。”
男人晒得乌黑的脸上竟然浮出两片红晕,他难堪地挠了挠头,笑得很浑厚。
“你是在这里等人吗?等了这么多年还要等吗?”
氛围中有清爽的芳香味道,或许是花香,亦或许是西湖的体香。
独腿在苏堤拉了很长时候的二胡,从韩三竹四年前第一次单独一人来西湖的时候,他就在这里拉二胡。
没有人过问韩三竹,也没有人体贴韩三竹,韩三竹就和过往三年一样,可觉得所欲为地收支黉舍了。
他没有右腿。
当然除了一小我。
“我是说,你每天到苏堤的凉亭,坐两个小时,已经对峙了四年多了吧?”
韩三竹皱起了眉。
是个五十多岁,迷彩套装,胡子拉碴的男人在面对着粼粼波光拉二胡。
统统的学渣都具有这类才气,他们是最体味教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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