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钰装腔作势地扣问道:“咳,世铎,你倒是说说,这是何人所为?”
赵政钰递给安如玉一盏琉璃灯盏,表示她先行,他却跟在她身后,缓缓拾阶而下。
究竟上,作为这一场宫变的幕后策划人,安如玉如何能够睡得着?
他三个多月前拿给安如玉的毒药没有解药,只要服下该毒,那人最多能撑七八天,就会“病故”。到现在好几个月畴昔了,他还能见上最后一面,这小子想噱谁呢?
现在赵政霖已回京,只要他能腾脱手来,定会对于她和赵世玉,只要赵政淳能庇护他们母子!
盘曲狭小的幽长密道绝顶是一处可谓宽广的地下宫殿,只是这大殿里却空空荡荡。偶有夜风从透气孔进上天宫,石壁上的灯光忽明忽暗。
壁上间或缀着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和灯座,说不上多亮堂,却也足让人认清前路。
再说了,赵世铎说是赵政霖杀了人,但是众所周知,赵政淳消逝在人前已经数月之久,而这几个月里,赵政霖压根不在都城……总之,如何轮也轮不到他头上去。
安飞虹已仿照赵政淳的笔迹写好的遗诏,收在他的袖笼中,只待撤除了赵政霖,他再利用大计,借由天子俄然驾崩,临大行之前留下遗诏传位给太子的来由即位。
赵世铎垂首不语,是啊,他不能妇人之仁,诚王和镇北王手握大周九成兵力,何况他对这统统一清二楚,诚王不死,他如何安身?
赵政钰越想越感觉,这就是撤除赵政霖的天赐良机!
他目露凶光,正欲脱手,未曾想赵世铎率先出声。
紫极殿设有地下宫殿,这世上知情的人少之又少,赵政钰会晓得,那是因为他是先帝最宠嬖的儿子兼属意的传位之人。
安飞虹的手一抖,长剑“锵”然落地。
在发明有人趁夜入宫行凶,邻近的妃嫔或是命人前来坤安宫求救,或是亲身前来,试图寻求庇护,但无一例外都被坤安宫紧闭的宫门挡住了。
对于赵世铎而言,瑾王赵政钰和敬国公府安家早已是他的部下败将,现在他最大的停滞是诚王赵政霖无疑。
脚步声精确地停在石室外。
但是那又如何?
这期间平白添了多少冤魂,她并非全然不知,只是谁又会在乎?
这个夜对安如玉来讲,无疑是难过的。
固然这话并不非常可托,但这小子清楚是在向他逞强,算他识相!
赵政钰大步上前,当着安如玉的面打起垂缦,翻开空荡荡的龙榻,再转动那处非常奇妙的构造。龙床下,本来平整的空中立时隙开,几息后呈现了一条幽深密道。
安如玉苦衷重重,她的脸上闪现出难掩的焦心不安之色,唯独没有涓滴的惊奇。
赵世铎当初为了铲徐野心勃勃的敬国公安文谦恭对付赵政钰逼宫,不得不借助诚王赵政霖的人手。
最大能够是,他正被节制、圈禁在紫极殿某处不为人知的角落。
若说这事真是赵政霖所为,人家也只不过是做了他本来想做事,如果指责赵政霖,那岂不是在本身指责本身?
“不能!”赵政钰终究褪去了一贯的假装,暴露了骨子里那股刚愎自用、目空统统的气势。“做大事者,切可不有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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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在这地宫当中,也有一张和紫极殿中普通模样的龙榻,此时的龙榻上……
因而便有了赵世铎急诏诚王回京,并在他回京当晚,策划下这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