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他的聪明发蒙,不开启他的灵智,他便是山里的野孩子,与禽兽何异?
咚!咚!咚!
七岁的少年当真感遭到了绝望和无助。
咚!咚!咚!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前面传来铁锅撞击脑门的声音,只听苟婆抬高嗓音,气呼呼道:“给你脸了,给你脸了是不?母妖怪就不进城了是不?就不闯荡了是不?就不建立一番奇迹了是不?老娘做的汤,你喝着不美吗?还要在老娘面前装硬气……”
老苟又道:“荒集镇以东都很安然,但荒集镇以西就不好说了。出了荒集镇往西走三十五里地就是天市垣驿站,从驿站乘烛龙进城。但大雪封路,积雪难行,你们估计要在路上过夜,第二天赋气到驿站。路上……”
“这么早就进城啊?”
苏云抬手,气血化作蛟龙飞出,龙爪扣住翘起的桥头,把这座桥拉了下来。
那猿妖摇摇摆晃站起来,舒了个懒腰,瞥他一眼,懒洋洋道:“袁家岭的路,是我们村铺的,桥,是我们村搭的,雪,我们也扫了,收钱不过分吧?”
他转头看向雪地里,看向本身的那座小小的“屋子”,那边并没有屋子,雪地里只要一个小小的坟丘。
“人如果长着这么多块肌肉,便是天赋异禀了。而猿族的猿妖一出世便有如此天赋!”
那猿妖收了钱,又躺了下去。
坟丘被翻开了,暴露一个小小的棺木,那就是苏云童年印象中的小小的“屋子”。
“以这个速率,入夜的时候真的一定能走到天市垣驿站。”
只见山坡红屋子上的积雪都已经被人铲去,而官道上的积雪竟也被人清空,暴露一条五六丈长能容一辆马车的桥,跨在一条小河上。
苏云等人上桥,待来到对岸,对岸也躺着一个猿妖,懒洋洋道:“下桥费每人两枚五铢钱。”
苏云赞叹,这类天赋,恋慕不来。
狐不平还要再说,苏云笑道:“不过分。”说罢取出荷包子,数了十个五铢钱。
花狐从苏云肩头跳下,笑道:“多数苟大爷在这里吃过亏。”
他的脸孔阴沉可骇,几近是用威胁的语气冲着苏云花狐他们低声吼道。
桥头落到对岸,苏云带着四个小妖孩走了下来。大雪天,荒集镇也冷僻了很多,花狐领着他们来到老苟家拜访,老苟佳耦毛发都已经斑白,有些老态。
苏云等人在老苟家混饱了饭,吃得满身暖洋洋的,这才出门。
桥头的狍鸮扑扇翅膀飞去,声音从空中传来:“留下来做妖怪不好吗?我们在你眼中是妖怪,但你在我们眼中也是妖怪啊!干吗非得进城?”
“苟大爷说镇西都是刁民,我如何感觉是他说人家好话?”
雪很深,还未化去,门路都被淹没,一不谨慎还会跌入雪洞穴中。
雪地漫漫,荒集镇外便是一座大山连着一座大山,雪色极美,但是在雪地里走得久了便显得有些单调。
“六合间不见一个豪杰!”
苏云瞥了瞥山上的红屋子,扬了扬眉毛:“看来山上都是猿妖。这么好的天赋……”
热烈一番过后,他们又回到胡丘村,花狐脸上的笑容垂垂敛去,来到胡丘村村民的墓前,叩拜一番。
花狐蹦起来,想要看个细心,怎奈个头不高,苏云把他抱起来,放在本身肩头,花狐这才看个清楚。
野狐先生像是翻开了贰心灵的眼睛,让他学会明辨是非,让他学会做人。
狐不平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说话,跟着苏云他们向镇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