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老邵有几句话，要说与大帅听。”邵成章道。
“圣上给杨统领的旨意是，如有任何人沿途禁止，又或者是扰乱法场，杀无赦！秦相那边会不会也有人前去帮手监斩，就不清楚了。”邵成章抬高了声音。
“除夕之日，朕需斋戒清心，以待明日拜祭我大宋列祖列宗。韩爱卿劳苦功高，亦当自返府中，与家人共享团年之乐。”邵成章悄悄地吸了一口气，用最标准的传旨调子说道。
在霹雷隆的鼓声中，在很多双等候的目光中，禁宫之门，终究开了。
“大帅，唉！”邵成章叹了一口气，说道：“金人狼子野心。我大宋即便现在与金人媾和，来日也必定复兴战端。留着有效之身……”邵成章道。
雪地里，那些禁军的脸上都暴露绝望的神采。他们有些人的眼中，乃至有气愤。
“你……我……”韩世忠的满身都变得冰冷。
注①：宋朝并没有神卫，而只要神武卫。
“唉！”邵成章立在原处，看着垂垂远去的韩世忠，昂首看了看黑沉沉的天，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看着从门内走出的人，躺在地上的禁军几近忍不住要喝彩了。
“大帅，莫要再做徒劳之举了。大帅本日闯宫，违例击响朝天鼓，更杀伤了天子亲军，已是尽了尽力了。这两件事，虽是形同谋反之过，我老邵亦当设法，尽量为大帅周旋。但愿圣上能念在昔日的情分上，对大帅从轻发落。”口中这么说着，邵成章想起了本身临出寝宫时赵构说的那句话，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臣韩世忠恭听圣旨！”韩世忠仓猝整了整衣衫，拜倒在雪地中。
“老爷！”跟着韩世忠前来的老者大声喊道。
许是因为方才擂鼓擂得太疾，又或许是因为起家起得太猛，尚未站直，韩世忠的身材竟然晃一晃，几乎跌坐下去。
“老邵，既然圣上不肯访问，我留在此处，也于事无补。我告别了。”韩世忠打断邵成章的话，对他一拱手，回身就走。
他也熟谙邵成章。他更晓得邵成章是个甚么样的人。
“韩相公，圣上有口谕！”邵成章扫了一眼躺了一地的禁军，看着浑身湿透、神情冲动的韩世忠，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庞大的神采。
“韩相公请稍待！”邵成章抬手止住韩世忠，扭头喝道：“救人！”
风，停了。雪，却仍然鄙人。
“大帅，你先清算一下表情。这些话，非常首要，事关更多人的存亡。”邵成章慎重地说道。
“老邵，你头上已经挨了这一记，不成再惹怒圣上了。本日之事，今后我自会向圣上请罪。你在宫中，于我大宋有大利。”韩世忠道。
“本日早些时候，杨统领领旨之时，我老邵亦在场。”邵成章道。
“老邵，我本日是真地见不到圣上了？”韩世忠俄然问道。
“韩相公，请借一步说话。”邵成章迈开步子，朝离宫门更远的处所走去。韩世忠紧随厥后。跟着韩世忠前来的老者和男人们则远远地退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