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半天,就是为这个?”她问。
“这不是我的错……”她终究开了口,却还是堵着一口气似的,内心却说得欢畅。
“晓得了。”皇后嗔他一眼,转去对闻樱时,厉色褪去,已变得和颜悦色,但一时拉不下脸面来,随口安抚了两句。待她再看吴玉贞时,神采已经疏冷了很多,明显被宇文泓提示了。
“看来确是大哥惹得你活力。”
他一顿,确切,她是太子妃,又不是二皇子妃,想要去哪儿,与他有甚么干系?
闻樱给她存候施礼,吴玉贞倒也站起来对她行了一礼。但皇后不叫她入坐,两人一人在堂前站着,一人挨着皇后而站,位置清楚,无形当中反而显得她矮了一截,亲疏有别。
她想也没想,便照实道:“在静湖。”
“去哪儿?”
他不知不觉又看住了。
闻樱回东宫时,因天已全然暗下来,便回绝了宇文沨伴随,白日在一起还好说,太晚便不好解释了。但等她快步走到一个拐角时,俄然呈现一名内侍公公,瞥见她就将她拦了一拦,“太子妃留步,皇后娘娘请您移步钟粹宫一叙。”
宇文沨:“……”
“是,也反面他相干。”他不知不觉笑起来,折扇一开,“皇嫂如果想消遣,不如我带你去个好处所?”
宇文沨艰巨地飘开视野,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搭茬。
何况他直白的提到了宇文沨,一点没有避讳,让人一听便觉“本来如此”,是底下人看错了,见太子拿了栗子,就觉得是二皇子与太子妃在一起。
皇后忽而讪讪,“是吗……”
他话还式微,下一秒,天空中俄然蹿起一道烟,随之闻声“砰”的一声,大朵残暴的烟花在夜幕中开放。而后“砰砰”连响,姹紫嫣红的花在天涯,将黑黢黢的天空照出一片灿烂的火光。如同最沉闷无聊的夜里,突如其来的欣喜。
闻樱紧了紧肩上的披风,见宇文沨远远地双手捧着甚么东西,迈着大步向这边走来。
她看了看天气,直觉有甚么事产生了。
宇文泓牵起她的手,道了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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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宇文泓的视野在闻樱身上打了个转,很快就答道:“静湖。”
她望他一眼,“与你何干?”
是的他像。
“回母后的话,我……”
【如何办,他必然是活力了!都怪我不该贪玩,如何办如何办,端茶、送水、捏肩、捶背,要不让他打一顿出气?不过他应当不打女人吧……唔,他如何才气不活力?】
“看焰火?与谁在一起看焰火?”皇后眉眼愈厉,不等闻樱说话,猛地将茶杯搁在高几上,收回一声脆响,厉声道,“太子妃可还晓得持重二字如何写?迩来宫中风言风语甚多,本宫全没当一回事,但本日有人瞥见你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你本身说,究竟是如何回事!”
“皇嫂你看——”宇文沨正指着劈面亭子里的一对人,笑话道,“看把小四他腻歪的,不就是给他媳妇庆生吗,大动兵戈特地叨教了父皇,才被准予在宫里放焰火,倒是便宜了我们,白蹭这一场便宜……”
他看起来像觊觎嫂子的好人吗?
皇后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不见有甚么小行动,只半信半疑地问:“果然是你?不是别人?”
“天然。”宇文泓停顿半晌,看了看闻樱,她抬眼瞄了一瞄他,神采似是心虚。他却从入耳到了想要的答案,假装想起甚么,道是:“期间儿子还让二弟去处宫人要了栗子,莫不是有人瞥见二弟,错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