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红五列的步队,分头奔向密林战役原。马蹄阵阵,很快埋没在无穷绿荫浓林当中。
从见面始,蔺涛老是一副冰冷倨傲的模样,看到他如此畅怀,尉戈惊奇不已。
“将军的意义是?”
蔺涛对峙行完拜礼,目光温和地看着尉戈,感觉他真得了昆州王杜震几分风采,不住点头,心中顿生感慨,轻叹道:“老王爷殁了,末将也已经老了,跟从老王爷交战大小疆场无数,竟转眼成为明天。”
尉戈见他眉须带霜色,已显出老态,心下亦有些感慨,劝道:“幸而弩族自顾不暇,现在天下承平,并无战事……”
尉戈寂然,这些话重重掷到他的心头,慎重地一点头,他沉声道:“将军说得是。”
舒仪一眼望去,舒轩和蔺老将军坐在一处,不知说到了甚么,老将军朗声大笑起来。
“那又如何?”蔺涛冷哼,“门阀公子就不能到军中来刻苦吗?侯爷把他交给末将,不出几年,末将当还你一个不世将才。”
兵士们齐喝:“苍龙!苍龙!”阵容震天,仿佛一道巨雷打在平原上。
现在门阀霸权,如果太子就此即位,今后必定沦为傀儡。以圣上的性子,必定要在这之前为太子扫平门路。
他俩说着话,身边的人早已走远。篝火在风中扭捏,火光亮暗交集地映着老将军的脸,沉默不语,下定了决计,他正色道:“侯爷还年青,身边该跟从一些年青将领。”
世人七嘴八舌说得鼓起,看到宁远侯默许,更是笑嚷起来。恰是世人笑闹不成开交时,蔺涛和舒轩已闻声而来。
一旁的侍从看到了倒有些惶恐,赵宝最是机警,立即冲上来,接过尉戈手中的缰绳,掉队几步,跟在两人的身后。
舒轩唇线勾成弧,愉悦的笑起来,他未及弱冠,脸孔如画,漾起的笑容像是日下的芙蓉绽放,的确要叫人沉湎下去。
蔺涛双眼一睁,出声打断尉戈:“侯爷错了!弩族自古好战,善于骑射,现在只是因为内哄骚动,故而有力南侵,倘若我等松弛,百年前的‘玉督之战’就是前车之鉴,要晓得,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你是在找甚么?”
奔驰了一段不小的间隔,回到行帐时,帐外已围起了到处篝火,苍龙旗和王府侍卫都各自烤着野味,谈笑不忌。
舒仪站在行帐前,舒轩骑顿时前,他低下身,几近与马持平,含笑说道:“姐姐,我们共骑,我带你去打猎!”
他递到舒仪面前,温谈笑道:“我固然不会吹曲,这个如何?”
尉戈一时失神,没有听清她的话语,神采茫然。
两人缓慢上马,一起往行帐飞奔。
远远地看着太阳,孤挂在西边,薄碎的光鲜得力有不逮。她想了想,还是骑马向着那亮光处行去。她的本性便是如此,神驰着光芒,害怕暗中。这像是八岁时落下的病根,那一时的暗中纠结着她的人生,从而窜改了原有的轨道。
今次打猎的本意主如果旁观苍龙旗“坐作、进退、疾徐、疏数”的本领。蔺涛老将军也深明此意,转头对着兵士们大喊道:“儿郎们,拿出些真本领来,别丢了苍龙旗的名声。”
舒轩灼灼地盯着她,慎重地点点头,端坐在顿时,身形如剑:“姐,我去了!”
正在他沉吟时,舒仪已举起那片叶,抿在唇间,赤色褪尽的唇透明地仿佛叶上的露水,呜哭泣咽,轻幽的曲从叶间支离破裂地滑出,音色时高时低,低垂处如黄鹂高啼,低婉时似回风盈谷。
舒仪蓦地停下脚步,马儿仿佛感遭到她的彷徨,脑袋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