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芳仪满脸忧色,待着她和惠芳仪到贵妃塌上坐下,方才开口道:“慧姐姐又从别处得了上好的水仙苗子,赶快拿过来给姐姐瞧着。”
“可别总说着我的水仙了,你该问问淳儿后院的山茶才是,现在恰是花期开端,热烈的很。”惠芳仪抬手将水仙花谨慎放在台上,又拿了水浇着。淳芳仪将茶盏放在口边,一手拿着茶盖子,一手将茶放在鼻子边,也不避讳,口里说着:“山茶花好养,不消耗多大的心机,我喜好得很,特别是白山茶,开了得空的紧。”
我福了一礼,道:“我先前听书里说过,‘借水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当时觉着猎奇就查了出处,说是早在使臣访西洋时候,就将漳州水仙花作名花带出去了,也只是晓得这么多,其她便少得很了,不敢在娘娘面前矫饰。”
她道:“放在这里罢。”倒是淳芳仪和惠芳仪脸上浮出焦心的神采,“姐姐但是如何不好了吗?”她的脸上云淡风轻得很,又和顺笑开来:“不过是老弊端了,不打紧的。”淳芳仪顿时噤了声。倒是惠芳仪开口道:“姐姐可要多重视着身子,初秋时节乍暖还寒,还是细心着好。”
正说着,有侍女端了白玉碗儿过来,开口道:“娘娘,该服药了。”
淑贵妃瞧了她一眼,脸上浮出清浅的笑来:“赶明儿可要摆好了茶水,等我们畴昔才是。”淳芳仪眼上都是笑:“好,等我先把新摘的山茶花泡了水来,教你们尝一次山茶全席。”
淳芳仪一进门见我,朝惠芳仪瞧了一眼,直直道:“这不是那日帮了我们的女人吗?”又看了淑贵妃,道:“淑姐姐你怎的把这个巧女人找来了?”
淳芳仪抢口道:“可不是,都说这水仙夏季休眠,秋冬抽芽,还要好好养着才气等着春日里着花呢。”一边说一边翻开了盒子,将内里的翡翠镶金玉瓶儿拿出来,正有一个上好的水仙茎子,卵球形,圆润刚好,日光下出现点点光芒。我瞧着这水仙的品相,恰是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