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13.第13章 ：将仲子兮，无踰我墙
“万景，卿意如何？”高欢诘问道。
高澄逡巡很久立足昂首看这宫苑的围墙。白墙青瓦无甚特别，但是墙高数丈，周到隔断了宫禁表里。高澄解下佩剑顺手扔于地上，又脱下身上宽身大袖的外套也扔在地上，暴露内里穿的红色袴褶。这下真是浑身轻松。
走了一段，笛声忽止，但是面前豁然一亮。穿过一带疏林密草，前面一湾浅溪。月光下溪水澄彻，连溪底的鹅卵石都看得清楚。乐律声止，一下子温馨下来。仔谛听，听获得溪水流过的叮咚声，偶尔还伴随一两声虫唱。
女郎一边闭目操琴一边吟诗，渐渐地唇边浮出一丝笑意。有点对劲有点玩皮，像是在和谁开打趣。
“孙将军从那里觅得如此舞姿绝佳者？”司马子如持觥起家至孙腾身边笑道，“舞姿如何倒在其次，可贵竟与平原公主脸孔这般相类。”司马子如已微醺，他半是赞叹半是调笑的腔调更让孙腾不美意义。
“郡公，你看这舞姬如何？若中意，便使孙将军赠于你。”高踞上座的大丞相高欢也持觥向侧坐在旁的侯景浅笑道。他的腔调里听不出是真是假，也看不出事合企图安在。
“贱名阿惠。”高澄不睬崔季舒。“我并无别意，只欲知汝名讳。”
“脱衣服！”高澄面无神采地叮咛道。
颈上一道锋利的痛苦传来。疼痛以后是又痛又痒，鲜红的血顺着脖子往下贱淌。本来那白衣女郎并没有对他有一丝顾恤，银光闪动处早已以剑相逼，竟真的割伤了他的皮肉。疼痛唤醒了高澄，他转头看这剑的仆人。白衣女郎双目寒光射来。
高欢甚少这么豪情外露。侯景一言不敢发，只是谦虚静听。
小步急趋追了好久，崔季舒才跟上高澄。一边叫道，“世子，你的伤处要不要紧？”一边忍不住停下来喘气。崔季舒身形偏胖，又不像高澄出入军旅，动辄挞伐，技艺敏捷。
孙腾用力握了握手里的酒器。
“有所思？此乃乐府诗歌。”崔季舒总算忘记了本身的难堪，一刹时已经被妙绝的琴曲诗词所吸引。
没想到高澄顾念这么深，崔季舒无话可说。
高澄内心起伏不定，渐渐也涌上淡淡的伤感，口不能言尽，心不能思尽，连本身也不晓得究竟为何。好半天赋对崔季舒道，“不过是一首乐府罢了，感时伤世只一时，就算萧统曾是她夫君也已经故去久矣。”说完，他又前行数步，双足涉溪，溪水漫足而过湿透袜履也未曾有感知。
黑龙湖乃数片水泊似断似续连成，亭台轩馆依势装点其间。黑龙湖，是官方禁地，皇家别苑。现在高澄和崔季舒就在黑龙湖别苑的墙外，听着宫苑里传来的笛声。
“公子，不能再往前走了。”崔季舒焦心肠在高澄身后低唤。
“公子远于隔，乃在天一方。望望江山阻，悠悠门路长。别前秋叶落，别后春花芳。雷叹一声响，雨泪忽成行。怅望情无极，倾慕还自伤。”
“你不是故太子萧统遗妃，又是何人？安知我是北人？”高澄孔殷问道，猎奇心顿起。
白衣女郎带着沾满血污的高澄和一身泥水的崔季舒一起向宫苑内里走去。崔季舒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跟在白衣女郎身后的高澄。感觉其人就像是天上的玉轮，洁白虽洁白，但一身清冷就足以拒人于千里以外，不晓得世子动的是甚么心机。路上也曾赶上侍卫军士，仿佛对白衣女郎都非常服从礼敬。既便看到高澄和崔季舒也未几加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