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170.第170章 ：铜雀台怅然述心事
“只要我和长猷兄两人，不必拘礼了。”高澄声音暖和，略有点沙哑降落。本日在昭台观的大殿里，他已经实在是累透了。
陈元康退去，崔季舒又上来了。他一向守鄙人面，想必陈元康来也是和世子谈本日昭台观大殿里的事。贰内心想的更深一点。惩贪渎，这究竟在说大就大，也能够说小就小。能够雷声大，雨点小。也能够没雷声，雨点大。但看世子本日的做派，像是真的。既然已经拿本身姑父、太傅尉景惩办了给人看，那勋旧们必放心中惶惑。去和高王告状那是必然的，就是尉景老婆高夫人也不会罢休。如果高王撑得住还好。如果高王都撑不住了，那会是甚么局面？
陈元康看他终究展颜一笑，便也不在乎陪世子闲谈几句。也笑道，“朔方郡公阿那瑰和柔然世子秃突佳本来是想把公主嫁给出帝为后，谁晓得出帝驾崩。黑獭立了元宝炬，秃突佳感觉天子是黑獭立的，必然不如黑獭有权威，劈面向黑獭提出，要把公主嫁给丞相。”陈元康也是脾气中人，忍不住大笑。
“做皇后还嫌不敷，那他想把女儿嫁给谁？”高澄既有点惊奇，又感觉好笑。
高澄俄然内心一跳，决然回绝道，“你先归去便是。这几日邺城怕是安静不下来了。”
“长猷兄也感觉我镇不住这些老臣？必得要父王帮我？”高澄有些泄气，或许所谓的大将军之威不过是一些踏实的泡沫，很轻易幻灭。本日昭台观大殿里的情境，他一人对群臣的场面，让他刻骨铭心。
这话听起来不吉利，陈元康换了个话题。“吐谷浑欲与我结好，但潼关战端一起，南梁和柔然就按捺不住了，趁隙频频犯边。柔然的朔方郡公阿那瑰和宇文黑獭议定了和亲的事，宇文黑獭废了乙弗氏欲迎立阿那瑰之女，柔然便趁着此次交兵出兵占了三堆城。看起来像是为了给黑獭助一臂之力，实在世子一看便知，这是趁隙自投机也。”
“只是阿那瑰不似吐谷浑，主上立吐谷浑公主为容华，吐谷浑就已经满足。阿那瑰的女儿给元宝炬做皇后，阿那瑰犹嫌不敷。臣实在想不出如果大将军想和柔然联婚，该如何联法才安妥？”陈元康的心机比较周到。这个安妥要让阿那瑰对劲，又要合适。
那些勋旧，父亲高王身边的人就更不必说了。大要上都以高氏马首是瞻，但本日才看明白，要以本身的私利为前提。如果他们的私利和高氏的目标一旦有了分歧，不消说天然会保一己之私而和高氏分道扬镳。
大将军高澄立于铜雀台最高处。面前老是回放刚才崔季舒捧给他铜镜时看到的那幅让他触目惊心的影象。他脸颊的右边腮边被尉景的匕首扫到了，破坏了有一枚五铢大小的皮，固然伤得倒不是很深，但是血肉恍惚令民气惊。
统统人的目光都盯着高澄。
春夜，月明星稀，彻夜的玉轮格外大、格外圆。铜雀台上，高澄将身子半倚在雕栏上，看着陈元康在月光下从台阶走上来，向他见礼。陈元康向来不是个会忽视的人。
高澄下认识地抬手抚了抚脸上痛痒处，感觉有点湿。放动手来一看，手指上竟有鲜血。他本来肌肤就白润，衬得鲜血格外显眼。高澄内心一颤，竟向来没感觉这么怕过。那一瞬之间掠过的惊骇让贰心悸不已。而统统人又都是这么惊奇地盯着他，更让贰内心惊慌。
雨一向下了两个时候。过了哺光暗影西斜，天气渐暗。大将军府的内宅里，世子妃元仲华唤阿娈问了几次，世子是否回府了。阿娈都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