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53.第53章 ：几处早莺争暖树（下）
“上圭久无动静，实在心忧。”高澄下首而坐，安然直陈。
崔季舒入迷地谛听大丞相父子之群情。
“请起，请起，一起劳苦，不必如此多礼。”高欢口中极尽客气，笑容满面，高坐于上，只虚抬了抬手表示侯景起家。
高澄起家披衣，没有看一眼熟睡中的侍妾，毫不沉沦地出门而去。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床上的姬妾李氏，床幄间空冷，已是不见其人影，李氏内心感喟一声，又重新躺回了榻上。
不一刻，侯景便跛足而入。进门便拜，口称，“阿勒泰拜见大丞相。”说着又转向高澄道，“见过世子。”
“想得如此清楚另有何可虑者？”高欢反问。“阿奴究竟还是宇量未足。”
宇文泰看了一眼于谨，此时俄然明白他为何建议直赴长安，不必死守上圭。不管成败，上圭已成定命，而长安才是真正干系全局的关键。
“郎主，叔正来了。”又轻声唤道。
“开口！”高澄怒道。他叫崔季舒来不是为了传太医，实在是为关中的事内心焦心。
一出去便是一怔，气候已和暖，这屋子里如何俄然又燃起了火盆？让人躁热难耐。没有点灯，高澄也没有答复他。崔季舒借着火光看到他坐在昔日里大丞相坐的榻上，支肘于迎枕上，手抚着额头，又像是在低头深思，又像是睡着了。走到近前，看高澄束发，穿戴宽身大袖的玄色衣裳，深夜打扮得如此划一，不知是甚么意义。
家奴出去，高澄急问，“但是上圭有动静？”
“没有。”崔季叔听到他声音有点黯哑，暗里细心辩白。
荒村烟树，远山近溪，人丁萧索……
“郎主！”崔季舒忙上前扶住了他。内心感觉奇特，就仿佛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男孩日日都精力无尽，俄然变乖了，没了精力。感觉有点不对劲。伸手一触，高澄额上滚烫，内心大惊，竟是高烧！
统统人听了这话都温馨下来。
“关中之地，人皆垂涎，如果有人捷足先登呢？”高澄反问。
哨探仿佛又想起了甚么，急道，“只是有两次见刺史府第派人往东边去送信。”
高澄也“腾”地座上弹起，笑道，“濮阳公真是公忠体国之臣，我甚服之。”
“情势火急，臣虽事前禀于大丞相和世子，但事出孔殷，便权宜行事，未及大丞相之命便赶回了，大丞相和世子勿责。”侯景谨慎回道。
高洋仍旧低头不语，仿佛父兄之论皆与己无关，只要贰内心的事才最首要。
“博陵处有甚么意向？”高澄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又问道。他站起家，俄然身子一摇摆。
“郎主。”本来是府里巡夜的家奴。恭礼敬称，猎奇地偷瞄一眼，又从速低下头，内心纳罕世子为何深夜不眠，盘桓活着子妃门外。看世子披发中衣，一副极度不满的模样，不由得又多口一句道，“小奴去帮世子叩门？”说着又看一眼那紧闭的院门。
“世子！”崔季舒俄然转向高澄失声道。
“如果上圭事成，便趁隙夺关中之权；上圭事败，作壁上观，以收取渔人之利。”高澄毫不犹疑地答道。
高洋嗫喏不言。
堂内一片温馨。静得异乎平常。统统人的目光都或直接或直接地落在了侯景身上。侯景看着大丞相高欢。高欢仿佛不敢信赖地怔住了。侯景向来没见过大丞相如此神态。完整不晓得贰内心在想甚么。侯景内心俄然涌上极深的惧意，乃至极深的悔意。但此时只能沉住气看高欢的态度了。